“我也是个忍者,忍者的战斗方式,就是这样的。”
柱间的身后,神羽缓缓抽出了光刃,四肢如常,方才的狼狈模样竟全然不见。
下一刀,他瞄准了脖子。
“木叶隐村的同胞,都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村子里的人相信我,我也相信大家……”
“什么?”神羽皱眉,没听清柱间在说什么。
“我会把梦想寄托在遥远的未来,而你……”柱间声音微弱,“就去地狱中忏悔吧!!!!”
他大喝一声,从全身上下挤出最后一丝力量,拼尽全力转身,一拳打在神羽的胸口!
这一拳凝聚了‘忍者之神’的全部意志,汇集了全部的仙术查克拉,是他生命中最后的绝唱!
巨大的力量,竟攻破了“海神之体”的防御,劲力直透骨骼,打得神羽五脏六腑都跟着移位。
神羽咳血倒飞,化作一道直线向后飞去,而这个方向,正是镜此刻所在的方向。
他才刚刚跑到扉间身边,将“霜降之一心”拔出来。
千米之遥一瞬即逝,镜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就飞到了面前。
“噗呲!”
镜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那张陌生又狼狈的脸,一时间竟有些无措。
直到手腕流淌过一抹温热,这才看到自己颤抖的双手,以及那把穿透哥哥心脏的刀。
“这些年,辛苦你了,弟弟。”神羽的脑袋无力地撑在镜的肩膀,附耳低语。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语气,熟悉的……温暖,将他的思绪一下子拉回了昨天。
火影岩上,无人在乎的一角,一个人陪他谈心,陪他看星空,陪他一同眺望歌舞升平的木叶……那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觉得没那么孤单。
“原来……是你……”
镜“噔噔噔”倒退数步,惊恐地望着趴倒在地,气息散尽的哥哥,五官一点点扭曲,脸上的神情逐渐疯狂。
远处,柱间看着神羽的尸体,再也支撑不住,代表“仙人模式”的脸纹缓缓消失,仿佛下坠的夕阳。
他软绵绵仰倒,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镜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受控制地倒退,本能想逃离这一切,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撞在岩石上。
“不不不,我杀了哥哥!”
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眼前一片暗红,那是血泪模糊了视野。
“镜,砍掉他的脑袋,剜去他的双眼!”
远处,虚弱的扉间忽然开口。
即将崩溃的镜忽然愣怔,他听到了什么?
素来最敬爱的师长,不仅亲眼看着自己杀掉了兄长,还让自己折磨他的尸体?
“快点!”扉间捂着胸口,那里鲜血汩流,他的声音微弱中透着急促,“快点动手啊!”
镜直愣愣地看了看自己的老师,又看向哥哥,踌躇不定,不知所措。
要动手吗?
为什么?
自己甚至还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离村?
还不理解,他所坚持的斑的意志究竟是什么?
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与木叶为敌?
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过得好不好?
更不理解……为什么他屡次三番放过自己?
原来……自己这么不了解他。
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还要恬不知耻地站在阳光下审判别人,审判自己的亲哥哥……
真是丑陋啊……
如果能早点跟他谈心,早点了解他的一切,或许,结局就不会如此惨烈……
直到最后,自己亲手杀了他。
他那么强大,直面柱间大人都没事,凭什么死在自己手里?
“凭什么?我凭什么杀他?我才是那个最没资格动手的人啊!”
!!!
极致的寒意向四面八方席卷,阴冷刺骨的查克拉轰然爆发,在扉间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镜,睁开了一双血红的双眸。
随着血丝爬满瞳孔,三颗勾玉的尾巴逐渐拉长,连接在一起,墨色花纹向外扩张,最终变幻定型,仿佛一支纤细的三叶草。
万花筒写轮眼!
扉间张大嘴巴,有生以来第一次失态,某种超出他理解的事情出现了,他的面色像石灰一样惨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
忽然,镜颤了颤身子,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愕然,而后恢复自然,所有情绪都从眼底抽离,只剩心如止水般的平静。
扉间喉头一滚,张了张嘴,但还没等他开口询问,就见镜朝自己射出一枚苦无。
“你!”
微风一动,一只凭空出现的大手势若迅雷,两根手指遥遥伸出,已经探到了那双新生的万花筒写轮眼前。
“刷!”
镜凭空消失,出现在扉间身边,一只手接住苦无,另一只手搭在扉间的肩膀上。
神羽扑了个空,有些意外地看向自己的弟弟,左眼已经变为阴森森的白色。
而他那具尸体,已然化作晶光消散,仿佛阳光下崩解的泡沫,再无痕迹。
“为什么?”镜的眼中闪过不解,脸颊的血泪还未干涸,“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然是为了你啊,弟弟。”
神羽歪头一笑,右瞳的纹路如钟表般旋转,全身的伤势都在扭曲的月光中恢复如初,查克拉迅速复原,那只苍白空洞的左眼,也重新绽放出妖异的红光。
此前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柱间那一拳,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