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长公主都这样说了,顾氏和叶倾然也没法再说什么,只能应了。长公主便让人去叫她的小儿子,南平侯盛玉书。
叶倾然头疼得很,上世根本没这码事,这位侯爷又是从哪冒出来的?
下人回来禀说找不到人,叶倾然才松了口气,趁机说想先去玩玩,以后有机会再见,长公主才不情不愿地放了人。
却把顾淑义留下单聊,看来还是不放过推销她儿子的机会,外加要把见面的事情敲定。
叶倾然拉着一直在一边看好戏的叶沐清一溜烟逃了出来。
“大姐姐不想见那位小候爷?”
叶倾然瞥了她一眼,“哪有时间理这些杂事,收粮收药,防灾赚银子才是现在的头等大事。”
“嫁得高门不是女子的头等大事?”叶沐清耿直地问。
“你想嫁高门吗?”叶倾然翻了个白眼。
叶沐清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郑重地摇摇头,“还是赚银子更要紧些。”
叶倾然扑哧笑了,伸手揉揉她的发顶,“走吧,去玩玩。”
两个姑娘走远,一旁的柳树后才绕出一位青衫公子,身体修长,脸有些美得不像话。特别是一又凤眼,眼尾上扬,有些风情万种,又有些凉
薄,很奇异的妖孽美感。
他看着两位姑娘的背影,拇指磨梭着自己的薄唇,唇角兴趣盎然。
姐妹俩一路看看投壶,又瞧瞧下棋,最后来到了最热闹的斗诗亭。这是建在湖边的一排水榭,为了风雅,斗诗现场便设在这里。
水榭内摆了长长一排桌子,男女参加者分立两侧,桌上了事先就铺好了宣纸,放置了笔墨。水榭中央立着一名柔美女子,是行令官。
她手持一个玉质签桶,每次摇动,掉出的签子上写了什么,便以何物为题,由她大声宣读,下面每人分别做诗,然后把作品挂起在水榭红柱间绑好的绳子上供众人赏读。
由众人投票投出最佳诗作。
叶倾然和叶沐清在一边看了一会儿众人作诗,觉得没意思,便转身准备上船去游湖,可还没等她走出水榭,就有人大声叫住了她。
“镇国郡主,请留步!”
叶倾然顺着声音望去,一个瓜子脸淡黄罗裙的姑娘正目光不善地看着她,“听闻郡主能文能武,即到了诗会,难道不想留下佳作一篇吗?”
“不想。”既人家问了,叶倾然就认真作答。
那少女一下被咽红了脸,“你!”她声音有些尖
锐,又意识到这是公众场合才又压低了声音,“郡主是不想,还是不会?听说你对各大文臣家族颇为不屑,定是有过人的文才,何不证明一二?”
“首先,文臣武将都是为了西疆社稷与百姓安康,没有谁高谁低,更谈不上不屑于谁。其次,你是哪位,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
那少女这次脸更红了,“我,我是礼部侍郎之女蔡予彤。”
她一自报家门,叶倾然便明白了,蔡家与袁家是姻亲,怪不得她上来便说什么文武之争,定是袁莺儿唆摆的。
果然顺着往她身后望,不远处站着的俏丽粉衫姑娘正是袁莺儿,她正恶毒地盯着叶倾然。
“蔡二姑娘,你就别难为镇国郡主了,这青城谁不知道她除和舞刀弄剑,大字都不识几个,怎么会作诗呢?你也太强求这些武夫家的女儿了。”
一边说话的圆脸姑娘,叶倾然同样不认识,但看来也是袁莺儿一伙的。
叶倾然蹙了蹙眉,作势听不清楚,“这是什么鸟儿叫,我怎么听不出来?”
她的话惹得水榭中的男男女女都偷笑了起来。那圆脸姑娘和蔡予彤都气得直咬牙,“真是粗鄙!”
此时站在正中主
持诗会的女子开了口,“诸位是要继续斗嘴,还是继续诗会?”
“青鸿郡主,叶倾然故意在诗会捣乱!”袁莺儿望向那名女子,语调有些撒娇。
那被称为郡主的女子瞟了她一眼,又望向叶倾然,“镇国郡主可有兴趣玩一玩?反正来都来了。”
叶倾然这才知道这女子乃是长公主的大女儿盛青鸿,侯爷盛玉书的姐姐。
传闻她性子清冷,没听说与任何一家贵女交好,想来也不是为了帮袁莺儿。
“好吧,谢郡主相邀。”叶倾然决定卖个面子给她,谁让长公主是娘亲的手帕交呢。
叶倾然在女子一侧找了个空位站定,叶沐清立在她身侧,便等着青鸿郡主宣读题目。
结果不知是巧合还是青鸿郡主刻意,这次摇出的签上题目居然是“将军”二字。
袁莺儿忿忿瞪了叶倾然一眼,“青鸿郡主,都是女儿家家的,怎么会有这样的题目啊。”
她知道叶倾然上过战场,觉得这题目对她有利,便有些不满,结果盛青鸿瞥了她一眼,“无关人等莫要讲话。”
袁莺儿被咽得哑口无言,只能在蔡予彤旁边干着急,看她提着笔半晌落不下去。
叶倾然微微一
笑,只略一思索,便洋洋洒洒一气挥就一首不过瘾,又写了一首,写完一边便有仆从把诗收走。她抬起头,众人还都没完成。
等郡主面前的半柱香烧完,还有人没写完,只能急匆匆涂了两笔,然后便被收走了诗文。
袁莺儿和几位小姐都不服,对着青鸿郡主一通诉苦,叶倾然无所谓道,“换个题目再来一轮也无妨。”
青鸿郡主只能又摇了一次签桶,这次出来的题目是“春愁”。这下所有的小姐们都面露喜色,一脸势在必得的得意。
依然是半柱香的时间,所有人的诗作都被收走,待墨迹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