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被骂时只敢低着头,心中说不出是何等感受,既惋惜计划未成,却又有丝别样的欣喜,叶倾然还是清白美玉,没成为任何人的女人,他也许还有机会。
“还有叶沐芷那个贱妇,你给我想办法除掉她。你做得丑事,却让本王替你们担着,你们当本王是何人?”
宋云连连点头,“王爷,可否容小人见她一面,劝劝她。”
“别脏了本王的王府,滚到外面去见。”萧奕又骂了一句,便抚袖去了。
宋云突然觉得自己选的人是不是错了,这样没有脑子的王爷,怎么成就大事?他从后夏归来,他只顾着发泄,竟连正事问都不问?
转念一想,又觉得只有这样的蠢人待大事成功那日,才好让他摆布。到时候这些时日的屈辱再跟他慢慢算好了。
思及此,宋云也顾不得被萧奕各种瞧不起,又扯起笑脸追了上去。
“王爷,王爷慢走,边关囤粮的事情,属下还没向您汇报呢。”
萧奕觉得这个人像哈巴狗一样讨厌,只能极不耐烦的停下脚步,“说吧,怎么样?”
“王爷,现在汉水沿岸水灾已经导致几十个村镇受灾,便是庆水城都快保不住了。存粮已经见底,今
年的粮又颗粒无收。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宋云微微一笑,停顿了一下,想故作高深。
结果萧奕极不耐烦道,“不是关键你说来何用?”
宋云尴尬地笑了笑,只得继续道,“关键是全国都颗粒无收,用不了几个月,恐怕连青城都会出现粮荒。我这次深入后夏,联络了多家商户,已经将他们手里的陈粮都买下囤在边境附近,只等到时候待价而沽了。”
“就这?”萧奕觉得自己被他耽误了时间,“本王又不缺银子,要赚钱我有的是办法。”
“王爷!”宋云觉得这人蠢到家了,只得又快走几步,“王爷,这不光是银子的问题。萧楚在庆水督查灾情,现在灾情已经在汉水两岸扩散,不管是水患还是粮荒,都是他督查不利的过错。”
这次萧奕终于停下脚步,萧楚最近频频坏他的事,他因为禁足一直寻不到方法治治他,现在宋云提到灾情会把萧楚拖下水,不由提起了兴趣。
“他已经到了庆水半月,定已给父皇上了折子,这件事恐怕不好落到他头上吧?”
“他身为王爷,身在灾区,治灾不利自然有过。到时候再让灾民自己来京陈情谁能不信。”宋
云说着眯眼笑道,“他手中无粮又如何能治灾呢?”
“他即上了折子京中难道不会拔粮?”
“京中官粮存余能撑得几日,叧里还顾得上?到时候若是王爷能解了京中存粮的燃眉之急,顺路还能帮一帮萧楚,您说皇上会怎么想?”
萧奕眼中一亮,“你收的粮在边境可还稳妥?”
宋云郑重行礼道,“王爷放心,万无一失。”
“我看萧楚这次要怎么出这个风头!”萧奕得意洋洋地转身离去。
宋云看着他的背影,笑意隐去,眼中满是屑,这样的蠢货也想问鼎天下,真是滑天下大稽。他也转身离开恭王府,刚出二院时,有个小厮便没头没脑地撞在他身上。
宋云大怒正欲开言责骂,那小厮却低声道,“叶姨娘给您的。”说完便连连告罪着跑了。
宋云这才发现手里被塞了一封信,握在手中等出了王府,才打开一看,竟是一封血书。
叶沐芷这封信写得字字血泪。
恭王府后院现在没有正妃,袁莺儿还未嫁进来,也因此唯一一个有孩子的姨娘就是叶沐芷,她混得还不算不错。消息也灵通,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宋云回青城的事。
知道他一定会来王府,便
一直派人盯着,又提前准备好了这血书。她知道自己的命始终都捏在别人手上,为了生存,她必须先知先觉,步步为赢。
萧奕被逼留下她的命,宋云便成了她唯一的生机,她必须紧紧抓住宋云,不能让他抛下自己。
信里她把自己刻画成一个爱慕宋云胜过天的痴情女子,甚至为了宋云的前途不惜委身萧奕,如今又为了宋云的孩子委身王府,只求给宋云生下这个孩子就会自尽,绝对不会让宋云没有颜面。
但死前别无他愿,只求一见。
看着殷红的字迹,宋云重重叹了口气,有女子为他痴情至此,他又怎能不感动。虽然在他心里叶沐芷远不能与叶倾然相比。可他是未来的九五至尊,妃妾成群也是平常,更况这女子还怀着他的子嗣?
信里叶沐芷一句一个云哥哥,一句一个阿云,让他看得有些血脉贲张。不由想起之前她在自己身下承欢,那一声声婉转莺啼。
宋云把车帘掀开一道缝,冲外低声吩咐道,“安排我与叶沐芷见面。”
几日后,叶沐芷自王府后门悄悄出府,早有宋云派的马车候在那里,说是悄悄其实也是萧奕首肯的。
马车载着她悄悄出城,进
了一处庄子。
叶沐芷一身素白的衣裙,瘦得不盈一握的腰肢,见到宋云时便红了眼眶,不由分说就跪了下来,抱着宋云的腿痛哭失声。
“云哥哥,我对不起你……我……”
宋云俯身轻抚她的脸颊,看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不由痛道,“芷儿,你受苦了……”
“是芷儿愚蠢,没能帮阿云办成大事,还丢了阿云的脸。芷儿也很想去死,可是大夫说芷儿怀了身孕,我不忍心,不忍心让我们的孩子儿见不到爹爹就……”
看着她洁净的小脸,素白的衣袍,宋云却想到不管怎么样她也不是干净的女子了,眼底闪过一丝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