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判断很准。这一番话已经让贺风和贺明都对她的医术确信了几分。
贺明的病本是早年秘辛,当年给他以毒攻毒的毒医谷谷主早已仙逝,根本无人知此疗法,她却一字不差地说出原委,可见医术卓然。而他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本也不报什么希望了。
“叶大姑娘可能医得?”贺风却是一脸的希翼,他比贺明知道更多关于叶倾然的事迹,包括这次她竟然治好了疫症,所以还是抱了满心地希望,
叶倾然垂眸,虽不忍,还是叹了口气摇头道,“暂时还没有办法。毒可一种一种的解,可这两种毒一生一克,此消彼涨,我若贸然动手,恐怕会让毒发。”
贺风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却还是维持着风度,笑道,“有劳叶大姑娘了。”
“也并不是毫无希望,容我再想想。”叶倾然蹙着眉,一时没有头绪,“不论怎样,我先列出单子,分别是克制这两种毒的药材,俱是稀有,备齐也需要时间。这段时间我会再想他法。”
“谢过郡主。”贺明起身向叶倾然郑重的躬身行礼,叶倾然忙站起来,拦住他,“先生不必客气,我并没有帮到先
生。”
贺明微微一笑,笑意和煦,丝毫不像一个多年身受剧毒折磨之人,“郡主肯为我诊脉已经是大恩,能不能医治也不是郡主的错。”
他的笑意让叶倾然突然有些不忍心,这样风光霁月的人怎么会有人忍心加害。想安慰又怕自己贸然给人希望,最后却失望落空,故尔也只是歉意一笑。
“先生客气。”
外面掌柜很有眼色的适时端了羊肉上桌,当然还有鼎羊馆的招牌好酒六月雪。
贺风给叶倾然和贺明分别倒了酒,正欲开口,便听门外有人说话。
“萧某偶遇贺先生,可否有幸一见?”他语气是询问,手却已经霸道的推开了门,外面的掌柜挡也不是迎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立在门口,里外望望。
“七王爷!”贺风倒是端着一惯的风度,作揖道,“贺风见过楚王。”他身边的贺明也略点点头,算作行礼,态度看是高傲,却不违和,似乎他天生就该是高高在上的。
萧楚也不在乎这些,也点头回礼,视线便落在了叶倾然身上。
“郡主也在,巧!”
叶倾然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想着回去是不是又要治理一下清辉他们的组织纪
律了。
“相请不如偶遇,楚王若是不弃,不如坐下饮上一杯六月雪?”贺风让他入席。
“自然,本王不在青城,蒙先生赠粮,解了汉水之困局,还在青城施粮为本王博名,本王早该登门致谢。”萧楚坐在叶倾然身侧,探究地眼神似乎直透贺风心底。
贺风感觉到明显的敌意,胸口重重跳了两下。不知他这见面就来的敌意是为何,又看看他坐在叶倾然身侧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便明白他恐怕是以为自己对叶大姑娘起了什么心思。
贺明自然也看出了端倪,低声笑了笑。他这等美人,笑起来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叶倾然的嘴险些张成o型。
这成功的惹得萧楚将敌意燃烧到贺明身上。
“明帝若是觉得北齐太平日子过久了,想要搅一搅西疆与南方各国这趟混水,本王不介意拉北齐入局。”
萧楚这话一石击起千层浪,除了贺明依旧笑意温和,叶倾然和贺风脸色都是微变。叶倾然惊得是对面这美男子居然是北齐明帝,赫连明月?!怪不得传言说他美得惊心动魄,果真不虚。
而贺风则是戒备心大起,他不怕萧楚,可自家皇帝在西疆
地盘上,被人这般威胁,他怎能面不改色。
“楚王多虑了。我只是来寻医治病的。”赫连明月苦笑,避开萧楚周身的锋芒。
“楚王,贺某所做只为感激郡主医治我兄长,更是为了向楚王示好。我北齐与犬戎数年征战,如今只想休养生息,让百姓过几年好日子,并无它图。”
“如今犬戎已经控制了西疆以西几个部落,更是与后夏有所勾连,若让它与后夏联手,不止西疆,对我北齐亦是威胁。所以……”
“所以北齐便想让西疆挡在前面,你们出些粮食,便能安枕无忧了。等西疆跟后夏犬戎联军打得两败俱伤,北齐兴许还能趁机得些好处?”萧楚接着贺风的话说下去。
“我说得可对?摄政王?”
贺风笑了笑,他连哥哥明帝都识得,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意识,“也对,也不对。本王确实想以西疆牵制犬戎,却不想与西疆起战端,更不屑趁火打劫。本王只想赚银子,让北齐百姓过好日子。”
行走天下的第一富商贺风竟是北齐摄政王赫连烽火。明帝体弱,朝政为太后外戚把持,是赫连烽火保着哥哥,亲手杀了娘舅全家,又以一
已之力弹压百官,平定与犬戎边境之乱,稳定住了北齐局势。
没让势弱的北齐在乱世中被各国瓜分。近年没了他的消息,原来竟是化身富商暗中让银子流入北齐,强盛国力。不得不说这位摄政王演技,头脑,智谋都让人佩服。
“王爷不信?”贺明笑笑,“待西疆西南部烽火一起,我便送嫡子入西疆为质。”
“皇兄!”贺风想阻拦,却见贺明摇摇头,“这是北齐给西疆的承诺,更是我给楚王的承诺。此一战有劳楚王,北齐会再送粮食往雁城。只是送给王爷,不是送给西疆朝廷。”
叶倾然没想到还有人跟她一样有眼光,如此看好萧楚。要知道在西疆萧楚几乎是最不热门的王爷,除了她活过一世知道萧楚有多厉害,几乎无人看好他,却不成想北齐这对兄弟,却将宝押在了萧楚身上。
萧楚眯眼打量着眼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