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到叶府提亲的事情转瞬就传遍了整个青城。其实不用传,单是那抬礼的队伍绵延了整个大街,就已经让人尽皆知了。
叶府里里外外都摆满了箱子,叶倾然看着满府的红绸箱子,哭笑不得。如果说倾尽所有在别人是一句形容词,在萧楚这里恐是陈述,他这明显是把整个楚王府都搬到她家来了。
老祖父笑着把礼单递给她,“楚王这不是一日之功,他对你的心思恐怕早就有了,你还说不知道吗?”
叶倾然不好意思的笑,只道,“以为他还算聪明,不想竟也傻成这般。难道我们叶家缺他这些东西不成?”
“他自然知道我们不缺,他这是做给天下人看。”顾氏也笑着打趣,“不说这些东西,就是能请动长公主出马,他也是花了心思的。长公主本有心让小候爷与你结亲,却生生被他请来做了媒人,他若不是功夫下到了,长公主怎么肯?!”
范老夫人也点头称是,“长公主来提亲,身份够高贵,又是你的手帕交,楚王这心思动得巧啊。”
叶倾然听着祖母与母亲的一致称赞,心里甜甜的,那样一个冷性子的人,肯为她下
这些功夫,足以证明他的诚意。可是看着祖母与母亲脸上的喜色,带着一丝调侃,又实在不好意思,只能讪讪陪笑。
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叶家一派喜意,却有人心里不是滋味。
卫氏本正忙碌着新府开府的事情,她以为分家带出许多苦董珍玩,可真的装饰摆放起来,却不够用。新府还是显得不伦不类。虽然堆砌了不少珍宝,总是觉得少了几分气韵。
现在想来,分家时老太太一定是藏了私的,老太太好一份肯定会让大房占了便宜。当时不如争取一番把老太太带走,也落些好处。没有长房撑腰,谅她一个孤老婆子在儿媳手中讨生活,也再翻不起什么风浪。想到这些,她不免后悔。
心里盘算着要找个机会,到老太太面前去翻翻旧帐。
现在又听说了楚王上门提亲,礼金整整排了一条街,卫氏气得鼻子都快歪了。楚王一个破落王爷,怎么拿出这样大的手笔?
叶倾然粗鄙不堪,姿色与她的馨儿相比也不过平平,凭什么出这样的风头?
心里正一万个不甘,叶沐馨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进来了,“母亲,你怎么还在摆弄这些破
瓶子烂罐子。”
“破瓶子,烂罐子?”卫氏三角眼一竖,“你倒是让恭王送些好瓶子金罐子来呀?白吃白喝还嫌我的东西破!”
“母亲这是发什么疯?”叶沐馨凭白被奚落,不由恼道,“母亲养了我十几年,可往后几十年难道就不用靠着我了?怎么还说出白吃白喝这样的话来。难不成女儿不是您亲生?”
卫氏见她恼了,眼珠一转又陪着笑脸,“母亲是气糊涂了,你别气了。都怪叶倾然和楚王那两人上不知深浅的东西。”
叶沐馨听母亲这样说,也知道了她是为什么在生气,笑道,“母亲气什么,楚王不过是充样子壮门面罢了。楚王母子一个弱一个貌残,陛下不过可怜他才封了王,他哪有与恭王一争的能力。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手笔。”
卫氏想想深以为然,绵延整条街的珍宝,想想也不太可能。纵使他有这样的身家,也不至全抬着去提亲呀,莫不是疯了?
转念一想,又拍着自己女儿的手,小意道,“馨儿呀,说起来,你跟恭王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他有没有说过何时来提亲呀?”
叶沐馨脸一红,“母亲你急
什么?殿下说了会娶我便一定会娶。娶王妃这么大的事,殿下总要准备准备,难不成我还要急着去催不成?”
“也对,也对。”卫氏讪笑,“是母亲急了,只是你毕竟是个姑娘家,这样不明不白的总是出入恭王府,也是不妥。难道等四丫头生下孩子,你还能以她的名义去恭王府?”
叶沐馨脸色一僵,这也是她的痛脚。现在能打着陪伴叶沐芷的旗号去恭王府,以后呢?若是孩子出生了殿下还不娶她,她又该如何?
“馨儿,你以后是要当王妃的人,名声断不能有污,所以,母亲觉得你还是要问一问殿下。”卫氏小心地劝着。
叶沐馨咬下下唇,她自然是问过,每次与萧奕欢好,她都会旁敲侧击的问起,可他只让她等着,却从不肯给她确切的时间,可母亲提出来却让她无比难堪,“好了,母亲,您就别操心了,还是操心操心咱们家的事吧。”
卫氏见她又恼了,也不好再说下去,只得道,“我要去见你祖母,这家分得不公。”
“母亲这便对了,该是我们二房的,我们必须要争回来。我听说叶沐清那丫头掌管了十几家铺
子,药铺粮铺,甚至还要开酒楼,这些分家时,祖母根本提都没提,我们不能吃这个亏。”
听叶沐馨这样一说,卫氏来了精神,居然瞒了这么多财产,十几家铺子?凭什么她们二房不知道?
“你确实理清丫头在管着?”卫氏又问。
叶沐馨点头,“没错,虽然她扮成男装,可是我的丫头亲眼看见的,就是她!”
卫氏插着腰,一副终于被老娘捉到的得意表情,“馨儿,走,咱们见你祖母去!”
母女两个就这样气势汹汹了去了叶府,进了府门,就被那一府的彩礼给吓住了。亲眼见到比耳听还要震憾,府里的仆人都在忙碌着,将礼品入库。
听着掌柜拿着礼单核对,一边指挥人把东西抬进库里,两个人又被震住了。什么南海夜明珠,什么东海珊瑚,什么金线绣屏,和田白玉,居然都是论箱的?
更不用说还有简单粗暴的真金白银,田产铺子?
根本不像她们猜测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