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然反复诊了脉,又仔细检查了她身上,还有屋里的所有物件,也没看出什么。
但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这吐得也太夸张了。
只能先给她开了两副温补的药,又让她喝些糖水,糖水里还可以加些酸橙。
酸味开胃,甜水可以饱腹,先看看她的情况。
结果婢女按她说的端来甜水,谢淮冬才喝了几口,就全数吐了出来。
吐出来的全是水,一点粮食都没有。
孩子快两个月,若是再如此下去,恐怕根本保不住。
叶倾然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只能先回皇后那边复命,再想想问题所在。
可谢淮冬一听她要走,就又哭了,萧策在一边额头都有些渗汗。
“不哭,我进宫去求母后,让郡主留下陪你。”
谢淮冬才被哄住了,不舍得看着叶倾然,“你一定得回来。”
叶倾然点头,突然想起她之前叫太子大叔,现在看起来她是真把太子当大叔了。
萧策急忙跟着叶倾然去了皇后寝宫,进殿就给皇后跪下了,一通陈情,说谢淮冬怀胎如何艰难,终于让皇后点了头,同意叶倾然住进东宫。
离开前,还是嘱咐了叶倾然,“郡主,还是不要
离开东宫,若有急事,可差人去办。”
叶倾然躬身称是。
又跟着萧策回了东宫,路上她一直在想如果不是毒,不是病还有什么会引起这样剧烈的孕吐。
萧策这时掏出帕子沾了沾额角的汗,风中,叶倾然闻到一丝异样的香气。
她跟太子一路奔波都没闻到,只是他刚刚擦汗才有。
“殿下,帕子可否借我一看。”
“这帕子脏了,等下我吩咐他们给郡主寻新的来。”
“我就要看这一方。”叶倾然盯着萧策手里的帕子。
萧策虽觉不妥,但看她认真的样子,还是将帕子递给她。
叶倾然接过帕子仔细观察了半天,又远远嗅了嗅味道,才问。
“殿下平日用的帕子,都要熏这种香吗?”
萧策这才意识到,刚刚确实有什么味道,但现在已经消散了。
“没味道了?”
“殿下再擦汗试试。”
萧策被叶倾然盯着,又用帕子擦了擦了耳后,立即,一阵香气又传了出来。
叶倾然心下了然,“我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殿下先不要作声。”
叶倾然与萧策回了东宫,直奔谢淮冬的院子,然后安闭院门,所有人都不许进出。
叶倾然让自己的
婢女秀禾去伺候谢淮冬洗澡,然后她让人将谢淮冬床上所有布品全部撤换。
果然没等换完,门外就有护卫来抱,抓住了一名想要溜出去的婢女。
萧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将她送去我房里,不要让任何人见到她,更不许接触。”
他背着手吩咐了一声,东宫的暗卫应了一声,悄无声息的出现打晕了那婢女,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叶倾然只当没看见。
指挥着宫人们开窗换气,把床门丢到外面,也不敢更换院里备好的床品,而是让人去库房领新的。
“就说是预备给我用的。我要留宿东宫。”叶倾然嘱咐宫人不要多说。
不多时便领回了整套新的,虽然不是太子妃的规制,但至少没毒。
换上新床具,谢淮冬也穿着叶倾然从皇后宫里带出来的新衣服回来了。
叶倾然吩咐人把之前熬好的鸡汤拿来。
谢淮冬喝了半碗,虽然也有些恶心,到底没吐得干干净净。
萧策揪着的心总算放了放,“冬儿,你还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去备。”
“冰淇淋,冰淇淋蛋糕,糖葫芦,辣条。”谢淮冬胃里有了鸡汤,暖了也饿了。
想起那些美食,居
然口中生津。
萧策却蒙了,“这都是何物呀,快让厨下去做。”
叶倾然拦住他,“殿下,这些东西厨下恐怕做不出来。这天下只有那个人会做。”
“谁会做,我马下派人去请。”萧策急得手直抖,险些丢了端方气度。
“请宫人带上秀禾一起去吧。”叶倾然想了想。
秀禾一脸迷糊,“姑娘让我去请谁?”
“荷香居老板。”叶倾然笑眯眯道,“让他带好食材。”
谢淮冬满脸期待,“叶倾然,是不是他?我老乡?”
“是你老乡的方子,但人不是。”
谢淮冬有些失望,但想到能吃上冰淇淋又高兴起来。
“先喝糖水加酸橙,把命吊住吧。”叶倾然看着她瘦扁了的小身板,不由叹道。
“对,鸡汤煨了银丝面,好克化,再吃两口。”萧策嘱咐人去端来,便坐到谢淮冬床边准备喂她。
谢淮冬却撅着嘴,“大叔,我遭这么多罪,孩子能不能跟我姓?”
萧策一愣,尴尬地看了一眼叶倾然,叶倾然压着一口老血,装着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出了房门。
外面宫人正在处理那些床褥,她蹲下仔细端详,又将一角浸入水中,香味立时传
出。
这确实不是什么毒,却是一种能让人恶心的芳草。
这东西平时没味道,但磨成粉沫遇水后却会散发一种香气,少闻只会让人恶心,但闻多了就会呕吐,吃不下东西。
谢淮冬在孕中,身体本就爱出汗,她床上所有东西全都被抹了这些粉末,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