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说完这些,皇帝突然唇角微勾,似是一抹笑意闪过。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叶倾然。之前的秘报中他就已经知道叶倾然就是靠易容混入古兰人的大营的。现在这个双喜,如此可疑,恐怕早已经被暗中调包了。
此人得太子妃信任,又会银针之术,除了叶倾然,还会有谁。
若是拆穿她的身份,难免又会一片纷争,什么功臣之后,什么楚王妃。若她只是个婢女,如何处置,他便没有顾忌。
想到这里,皇帝便不想传双喜进来了。
若是没有叶倾然,他对萧楚的顾忌便又少了些。叶家便也真的大势已去。就算他们在军中声威犹在,却也不可能让萧楚借力了。
没有叶家,想来萧楚留在宁城也会安份些。
“既然你们亲眼见她谋害太子,这样的穷凶极恶之徒直接带去刑部大牢,让他们问清楚到底是何人背后指使,再来报我。”
皇帝挥挥手,心情轻松了不少。若能借此除去叶倾然,他也不觉得此事恼人了。
叶倾然跪在殿下等着传召,结果直接被护卫拖了下去,她也不由心惊,“我要见陛下,我能解释!”
“去刑问
大牢说吧!”姜公公恶狠狠的瞪着她,“赶紧带下去,让刑部好好的审,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胆指使她谋害太子!”
“公公,劳烦回禀陛下,我是镇国郡主!我有苦衷!”事到如今叶倾然也不得不表明身份,若真去了刑部,恐怕难以脱身。
“堵住她的嘴!”姜公公跟在皇帝身边多年,人精一样的,还能猜不透皇帝的心思,见叶倾然说破,自然不肯,大声嚷嚷着,侍卫连忙上前堵了叶倾然的嘴。
叶倾然无法说话,只能呜呜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姜公公回去禀告皇帝,躬着身子讨好的小声道,“那女子不识好歹,竟然胡说八道自称是镇国郡主。”
“她是吗?”皇帝挑了老太监一眼。
姜公公忙身子躬得更低,“自然不是,镇国郡主现在是楚王妃,身在宁城千里之外,怎么可能是刺杀太子的刺客,老奴让人堵了她的嘴,让刑部好好的问吧。陛下就不用忧心了。”
萧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笑骂道,“老狐狸!”
姜公公也躬着身子跟着笑。
叶倾然被侍卫押出宫的同时,各路的眼线都匆匆忙忙地去回禀各自的主子。众人
得到消息的反应都各不相同。皇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瞄向内殿,里面谢淮冬的痛呼声时断时续。
而太后宫中太后与王落雪却都微微勾了唇角。“果然是她,这福宝公主倒也没说谎。”
“是,太后。”王落雪恭恭敬敬的附和。
“皇帝没见她,直接送去了刑部,这就是想要她的命了。”太后又道。
“那我去通知福宝公主?”王落雪试探的问。
“顺手卖个人情给她也无妨。”太后点头,“反正也是留不住的人。”
“是。”王落雪恭敬地躬身退了出去。
叶倾然被侍卫押出宫门塞进一辆破囚车,宫里有人吩咐了不让她被人瞧见,故尔囚车外面还被罩上了黑布,她发不出声音,也看不到外面,手被缚在身后,紧紧握成拳。
出了宫侍卫就把她交接给了刑部的差役。
她听着耳边滚滚的车轮声,起初还有些沿街的人声,后来就渐渐寂静起来。叶倾然蹙眉,暗暗心惊。这不是去刑部的路,周围太安静了。
她不知道车子此时已经出了城,行驶在郊外无人的野路上。那些刑部的官差在出城后便都悄悄换上了普通百姓的衣裳。
车子走了很久,最终停在郊外一处农宅,黑布被掀开叶倾然才重见天日,她双眼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半晌才看清四周的情况。
周围是树林,车子是顺着穿林小道驶入的,一座农家小院背山而建,院门处站着的居然是宋云,他正以一种十分恶心的专注眼神盯着她。
叶倾然蹙眉,心惊,却并未出声。
宋云却笑着上前拿掉了她口中塞着的布,“阿然。”
叶倾然吐了口口水,缓解嘴里的不适,目光却警戒着宋云的一举一动。她不知道这个人明明逃了,怎么还敢出现在青城。
“阿然,我知道是你。”宋云见她不答,也不恼,依旧温声道,“咱们进去说吧。”
他使了个眼色,给一边押车的护卫,便有人上前推搡着叶倾然将她推入小院。
院中的竹屋里一应生活用品齐全,而且还很新,看来宋云备下此地时间不久,却花了些心思。叶倾然冷冷扫了一遍,宋云便扶着她到一边坐下,动作十分温柔。
“喜欢这里吗?”他笑意幽远,“我很喜欢这里,我总是梦见我们一起生活在这样一个小院,我们一起去采药,一起饮茶,一起
做许多事,你待我很温柔很温柔。”
他似乎是在讲故事,又似乎是陷入某种悠远的回忆。
叶倾然恶心不已,他的话让她想起前世,她因为丑陋被他藏在外面,不让她见人。她除了屈辱,几乎想不起当时的环境,似乎真的是这样一座小院。
她有些怀疑地看着宋云,她怎么觉得他是在诉说前世?
宋云的手轻轻覆上叶倾然的脸,在她脸上细细摸索着,叶倾然想扭头避开,却被他死死掐住了下巴,“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
他边在他脸上摸索着,边吩咐一边的侍女端来水盆,侍女在水盆里倒下某种药粉。宋云便取了布在水中蘸湿,然后捂在叶倾然脸上。
叶倾然摆脱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