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然含笑看着对萧楚充满好奇的叶平安,心里也在默默祈祷,希望如萧楚所言。未来天下太平,不起战乱,平安,还有和平安一样的孩子们,都可以平安快乐的长大。
等那天到来,她的哥哥会归家,陪伴在嫂嫂身边。她和萧楚都可以随时看到自己的亲人,不再分隔两地。
天下不再起争端,百姓们也不会再因为战争,骨肉分离,妻离子散。
裴敏笑着把叶平安拉到身边,“现在你先要准备先生留的考题,通过了才能去白霜书院读书。”
叶平安皱皱小鼻子,看了看叶倾然。
“怎么?平安还怕读书吗?”叶倾然故意取笑他道。
结果小家伙淡淡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自然不怕,只是那书院实在无趣。学究教的道理华而不实。”
叶倾然不由被他逗到了,但又觉得这孩子聪明,她虽没去过书院,却也能想到那些老夫子的作派。道理自然都是好道理,但是大道理说多了,若不能落在实处,便也无用。
“平安,不许胡说。你爹爹虽然在阵前杀敌,却也是通读经史子集的,你小小年纪便口出狂言。”裴敏板着脸教
训道。
叶平安立马低头认错,态度谦逊,可叶倾然一眼就看出他是在哄嫂嫂高兴。
不过看到他这副脾气,叶倾然倒放心了。嫂嫂裴敏出自书香大家,为人忠贞,哥哥常年不在,她本还担心嫂嫂会将平安教育成小学究,现在看来这孩子看着守礼老成,其实胸中有沟壑。
倒是个聪明孩子,叶倾然不禁悄悄赞叹。
“我有些书籍,乃前朝大儒敦照所著,他讲道理往往能深入浅出,将道理都落在实处,你若喜欢,我让人连同铁枪一起送来给你。”萧楚也觉得这孩子颇有想法。
裴敏一听敦照之名连忙推拒道,“王爷,敦先生著作存世不多,都是孤本绝本,怎可给他一个小孩子。”
“敦先生著书为的是教化世人,再好的道理若束之高阁也是无用,不论老幼,但有教化之功,便不辜负老先生心血。”萧楚这番道理让叶平安频频点头,他非常赞同。
不过半个时辰的相处,叶平安便已对这位姑父佩服至极。之前只听闻他阵前勇猛之名,如今相处又听他说出那些不同于学究的大道理,更觉得对胃口,不由觉得亲近。
叶倾然看着
叶平安不但丝毫不惧萧楚,还颇有亲近敬慕之意,也觉得神奇。
要知道便是宫里的九皇子萧昕,看见萧楚这个哥哥时,也是惧怕三分的。
她这般思索着,萧楚那边居然已经在邀请叶平安书院放假时到宁城去玩,他要亲自带他去东北境草原抓一匹良驹回来驯服。
叶平安两只眼睛都放光了,若不是裴敏拉着他,看他样子,恨不得立时便跟着萧楚走了。
等裴敏拉着依依不舍的叶平安离开,叶倾然才望着萧楚连连摇头,“楚王殿下,何时这样招小孩子喜欢了?”
“本王一向如此,若日后我们有了孩子,也定会喜欢本王。”
萧楚话题转得叶倾然促不及防,不由瞪了他一眼,青天白日的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好在萧楚也没想继续逗她,而是话锋一转,“阿然,这两日我便要启程回宁城,那边有些事耽搁不得了。”
叶倾然一愣,心头涌出失落,这两日?这么快吗?她觉得并未在家中呆几日,怎么转眼就要离开了?
但她也知道萧楚有许多事要做,这趟绕到俞州是专程为了陪她,她也不好表现得太失落,马上收敛情绪,笑
道,“好,我去准备。”
没有拖泥带水,叶倾然便是如此,萧楚自然看见了她藏起来的情绪,不由心疼,更是心中愧疚,“若是不舍,你可多住几日,只是我不能陪你了。”
“不了。此行本就要隐藏行踪,住久了也会给父亲惹麻烦。你此去寻大夏遗宝,我怕有凶险,还是与你同去吧。”
叶倾然知道他纵容自己,但她不能自己放纵自己。
叶倾然跟老祖母还有母亲说起自己就要离开时,又惹得两人一番落泪。相见时落泪,分开时还是落泪。叶倾然也知道劝不得,只能尽量说些笑话,哄她们开心。
而父亲那边,却早就知道萧楚的计划了,不用叶倾然告别,便直接拿出一只信封。
“不必多说,正事要紧,你祖母母亲不舍,但你要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这些你带在身上。”
父亲一番话说得虽然貌似无情,可叶倾然接过那只信封,看到里面厚厚一撂银票时,还是险些没落下泪来,“爹,我有银子。”
“我知道你有银子。你虽然嫁给楚王,却也不必觉得低他一等。咱们叶家再破败,也能给你撑腰。至于银子,王府自然
少不了你的,但是这是你的私产,收在身边,腰杆更硬气些。”
叶倾然看着父亲双鬓斑白,硬朗的背被岁月侵袭的有了一点弧度,不禁心中更加酸涩,忍不住红了眼眶,“爹,我腰杆硬得很,我有你,有哥哥,还能自己赚银子。”
叶白勋欣慰一笑,“自然,楚王是修了几世的福份,才让我女儿倾心。”
叶倾然红着眼圈又被自家老爹逗乐了。
“拿着吧,你娘还给你准备了嫁妆,都是些零碎,直接让人给你运去宁城了。那些东西哪比得上银子好使,萧楚若是惹你不开心了,出去逛逛,只管使银子让自己开心,不必给他省着,也不必给爹省着。”
叶倾然连连点头,捏紧了银票,“爹放心,我一定尽力花。”
父女俩安静了坐了一会儿,叶白勋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起身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