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澎紧急升帐,与众将议事。后夏皇帝亲征,这一仗他们压力陡增。
可萧珏却觉得异常兴奋,女帝亲临,这恐怕是最好的机会。如果能拿下女帝,后夏就算亡了。灭国之功,等他回到青城,不需要他那该死的父皇下旨,朝中大臣便该知这天下属于谁。
所以按照计划,他向王澎要首攻之责。
“元帅带大军苦战多日,本王才赶到,却还要忝居首下雁城之功,本王实在昼夜难安。所以,这石头城首战先锋之责,请元帅交给本王吧。”
他一番话说得真诚又入情入理,若说之前帐内将军对他一来就抢功还颇有微词,此时,都觉得他原来是个坦荡之人。
战场之人都知,攻城首战,是重中之重,这先锋大多都是送死的。更何况石头城中有后夏女帝亲临,可想而知,夏军必是士气高涨,紧不可摧。
他此时要这先锋之责,不仅胸怀坦荡,还勇气过人。
王澎虽然觉得安王不人不似他表现出来的这般,却一时也瞧不透他到底在计划什么。只当他还是求功心切,一个雁城还不能让他满足,还想再拿下石头城的首战之功。
“安王身为皇子,
怎可作先锋,身涉险境。雁城之战,多亏王爷及时来援,谁敢说王爷抢功。”王澎还是不想贸然做出决定。
“老元帅,不必犹豫了,就是因我身为皇子,才该身先士卒。以往有七弟为榜样,如今他有伤不在身,不能亲临战场,我与他同样身为皇子,怎么就上不得战场,作不得先锋!”
萧珏提起萧楚一脸的敬佩,“本王虽一介病躯,不若七弟那般勇冠三军,却也存了一颗报国之心,请元帅成全。”
萧珏说着双手抱拳,一躬到底。
王澎连忙避开他的长躬,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是骑虎难下,只得同意,“老夫从麾下腾豹军中抽调一千人给王爷,随王爷调度。”
萧珏又再三谢了,胸中似有什么压不住,喷薄欲出。这一战,他将扬名天下,成为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四皇子安王。
次日,安字王旗在雁城城门前飘扬,安王身着白色战甲,立马于城前,身后是他选出的精锐先锋。老元帅王澎与雁城众将也都披甲坐于马上。
旌旗猎猎,战马嘶呜,低沉中又透着几许苍凉的号角声吹起,大军开拔。
作为先锋的安王领了帅令后,脱离
大军,纵马先一步冲向石头城。王澎坐在马上看着安字王旗渐渐远去,心中隐隐不安。
安王队伍中,安王只骑了一会儿马便觉身子骨吃不消,便重新换成马车。
马车内袁枚正小心地往玻璃罐中倒入一些新鲜血液,罐中的叶沐芷满脸乞求,望着头顶快要滴落的血,脖子下探入的细小红丝疯狂的扭动着。
血液甫一入罐,红色触手便贪婪的吸吮起来,叶沐芷脸上也随之露出满足的神情,微眯了眼睛,似在享受血液的鲜美。
“你这新宠物可有意思?”萧珏讥诮地瞥了一眼。
袁枚依旧专心地喂血,不敢分心,只淡淡道,“无甚趣味。”
萧珏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嗤笑,“我倒觉得你玩得很得趣。”
袁枚听出他话里的不悦,但本着对待血皮必须严谨的态度还是先喂完血,又小心将罐口封好,才叹了口气,“若不是王爷有用,我何苦养她。却不想王爷连畜生的醋也要吃。”
“醋?”萧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着,挑帘就要出去。
“萧珏,这两日我必须喂足她,她才有精神帮你传话给萧楚和索西娅,否则,你以为我愿意跟
她浪费时间?!”袁枚素来知道他的脾气,拉着他的袖子又把人扯了回来。
“而且你整日跟那些军汉议事,不也冷落我了?”袁枚又委曲的补充了一句。
萧珏的冷脸这才缓和了一些,但仍是傲娇地昂着下巴,“如何了?”
“那个索西娅本就与女帝,宋云有仇,就算萧楚不想去,她也会去的。”袁枚笑意狡黠。
“偶?”萧珏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只血皮与宋家有仇,不由来了兴致。袁枚见他脸色缓和才将叶沐芷从索西娅思维中探知之事说了大概。
“她也只能趁索西亚元气未复时探知这么多,若是索西娅恢复,她也只能被压制。”
袁枚说得并不清楚,很多都是叶沐芷模糊猜测出来的,见萧珏听得津津有味,他只能遗憾地停下。
“元气未复?”对比八卦萧珏当然更关心,萧楚和索西娅到底能不能如他所愿。
“这个王爷不用担心,据我观察血皮的细胞复制与再生能力相当逆天。”
“细胞?”萧珏又听到了新名词。
“王爷可以理解为身体最小的组成部分,眼睛无法看到的大小。”袁枚习惯了他的求知欲,耐心地解释着。
恰在此时,叶沐芷突然开始疯狂的抽搐起来,瞳孔翻白,触手蜷缩。
“何事?”袁枚也慌了,举起罐子,问道。
“宋天赐到了,我去杀她,还有宋云,你们放了叶倾然,记住守约,否则我会让你尸骨无存。”
叶沐芷抽搐着,断断续续说出这些话,却不像是她自己的语言。说完之后,只见罐中的头颅开始鼓胀,叶沐芷的整张脸肿得已经看不出模样,只是一团皱巴巴的肉团,肉团还在不断胀起,甚至充满了整个罐子。
“嘭”的一声闷响,那颗头在玻璃罐中爆开,血肉骨渣粘糊糊糊满了罐子内壁。
“是索西娅!”袁枚与萧珏对视一眼,眼神中有些许惊恐。
“这就是血脉压制,太神奇了。”袁枚眼中闪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