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带着文臣们跪了一片,皇帝被萧珏逼着穿戴整齐坐在龙椅上被抬出来,看到左相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些人自然都是拥护萧珏的人,他气得又开始咳嗽,忿忿然瞪着左相。
萧珏与一名随丛立在皇帝左右,随丛手里的短刀一直隐在袖中抵着皇帝的后腰。皇帝的两名近身太监都颤微微地站在远处。
“父皇,别演了,拖延时间也没用,快宣诏吧。”萧珏看着咳起来没完的萧历,不耐烦的小声提醒。
一边的崔公公只好上前给萧历顺气,又递了一口茶,他才终于把咳嗽压下去。
“父皇重病在身,但国不可一日无主,为社稷,父皇今日有事要诏告天下。”萧珏站出来,睨着跪在地上的众人。
“偶,既是如此,老臣等也要来听听陛下到底要诏告天下什么?”
一声中气十足的老迈声音从远处传来,紧接着,便见以谢王两家老臣为首的一众文臣武将都稳步而来,也纷纷跪在皇帝面前。
萧历眼神闪过一丝希望,可腰上的刀晃了晃,像在提醒他别轻举妄动。
“既然两位老太师也来了,正好,咱们一起听听父皇的诏书吧。”
萧珏轻蔑的睨着两位老臣。
萧历只觉得后腰生疼,虽然生气,可是一想到这刀子会随时刺穿自己,便只能压着怒火认怂,他冲崔公公使了个眼色,有气无力道,“宣诏!”
“慢着!”谢老太师直接打断,“既然要宣诏,请安王及属下都跪下听宣!”
他话音一落,四面八方开始涌出无数禁军,原来这些人分散在各处宫殿,在与萧珏的死士与护卫激战时根本没怎么抵抗,可此时却不知怎么又莫名其妙的合作一处了。
见此情景萧珏也猜到应该是有人故意指挥的,他能想到的就是皇后。
禁军们围住了整座大殿,也都一起道,“请安王跪下听诏!”
声音震天,萧珏却一点都不慌,他知道这些人想趁机救皇帝,可是他们是不是想得太容易了。
萧珏微微一笑,冲着皇帝身后那名手下扬了扬手,“退下!”
萧历只觉后腰一空,刚刚那股压力便消失了,他立时便又涌起了怒火,刚想开口怒斥萧珏,便听到一声闷响。
拿着诏书的崔公公便应声倒地,他的脑袋已经炸开了花。
惨烈一幕吓得众人纷纷四下望去,此时他们才惊恐的
发现,宫墙之上,殿顶上,四周高墙上,都隐着数名安王府死士。
而这些人手中都举着怪模怪样的机括。有武将见过那东西,正是安王在西南战场上曾经用过的。
这玩命十分邪门,可以百步外击发,击中敌人后还会炸开,若被它击中,绝无生还可能。
如此这么多机括正对着院内众人,也包括皇帝。他们的命都握在安王手里。
谢王那一边的文臣脸色都变了,他们敢来,就是知道皇帝早已安排下禁军,可却不知黄雀在后。
“现在可以宣诏了吗?”萧珏不奈烦地瞥了一眼父皇。
因为崔公公就站在萧历不远处,脑袋崩开的瞬间,血溅了萧历一身,他虽然也曾征战四方,可是养尊处优久了,早见不得这血腥的场面。此时已经吓得面如土色。
再看四周宫墙上冷冰冰的机括正对着自己,他便冷血直流,再不敢多说什么。
“宣诏!”
仅剩的黄公公哆哆嗦嗦地从死去的崔公公手上拿起诏手,便开始大声宣读,可不等他读完,四周又传出杀声。
一时间又有银弹击发之声,可也只响了几声,便成了近身刀剑之战。数名楚王护位
已与那些持机括的死士战在一处。
而且让众人不解的是那些死士不击发银弹,却纷纷用机括跟刀剑硬拼。
“你们疯了吗?”萧珏看着这一诡异一幕大声斥责。
可此时萧楚缓步而来,幽道,“他们自然没疯。”
“萧楚!”萧珏看着他这悠闲的样子,就恨得牙痒痒,“你做了什么?你不应该被困在王府吗?”
萧楚才懒得跟他解释,他早就摸清了安王在何处制造银弹,又跟盛玉书借了赤甲卫中的飞鹰卫,这些人神出鬼没,偷袭的买卖做得最好。
不过,倒也没让他们去沾血,只是神不知鬼不觉得把那些早就准备好的银弹都泡了水,弄成了潮弹。
这是百里奚教的,说这里的炸粉最怕潮。
所以才有刚刚的一幕,击中崔公公那枚,许是晒干了,侥幸炸开了,余下的就没那么好用,不是炸膛就是臭弹。
所以那些死士不是疯了,是只能用机括硬拼。
“拿下!”萧楚挥挥手,所有的禁军便一拥而上。
萧珏见状还想趁乱支持皇帝,可萧楚自然不会给他这机会,直接一个飞踢便将他踢倒在一边,附近的几名安王护卫,扑过来,
也被禁军缠住。
“陛下,咱们进去避避。”皇后从殿内出来,扶着皇帝远离纷争。
很快萧楚便带着禁军将萧珏一众拿下了,包括左相那群文臣。左相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才刚威风了几日,便败了?
他无法相信,这个楚王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萧楚可没时间理会他,只是踩着萧珏,笑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快成功了?”
“若不是你,我已经成功了!”萧珏被踩得喘不过气来,“你不必嚣张,你不能杀我,否则青城必会被血洗!”
萧楚嗤笑,看着他一脸的怜悯,“你不会是等着庆州兵和俞州那伙山匪,还有孟栋梁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