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没听错吧,那个女人叫夜浓?
这么巧的吗?
他大脑快速运转着,刚想再问,电话被挂断了。齐冀看着手机屏幕,呆了几秒,再抬头,看见前方指示牌显示是去机场的方向。
但是他现在哪有心思去关注这些,一个电话打给了齐祯。
“哥,你说巧不巧,那个女人也叫夜浓。”显然齐祯也被他这句说懵了,”也叫夜浓?”齐冀点头像捣蒜:“嗯,我哥自己说的。”等他把刚刚和沈屹骁说的那些话复述给齐祯听之后,话筒那边传来一句脏话。
“你怎么还骂人啊?”
“骂你都是轻的,"齐祯教训起他来丝毫不留情:“就你那猪脑子,让你去销售部都是抬举你!”不等齐冀想还嘴,电话又被挂断了。
接到齐祯的电话,沈屹骁丝毫不觉意外,唯一的意外就是他竞然沉住气到现在才问。
“说。”
“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女人扯到一起的?”
他直接,沈屹骁也懒得再遮掩:“你跟我说她回来之后。”
齐祯…”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沈屹骁问。
齐祯气笑一声:“你这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怎么的?”
雨已经停了,车却还停在路边。
沈屹骁半只胳膊搭在窗外,他弹了弹指间的烟,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明亮了。
他唇角微勾,心却堵得厉害:“压根没好,谈不上忘不忘的。”
就知道他没从过去那段阴影里走出来,偏偏还被他之前的故作轻松给骗了过去。
齐祯深吐一口气:“所以你就找她复合了?”“复合.…“沈屹骁拖着音调,闷声笑了。这声笑,让齐祯瞬间回想起当初他的消沉。作为兄弟,他是真的不想再看见他为情所困的颓丧样。五年时间,真的不算短,怎么就忘不掉呢。“沈屹骁,别让我看不起你。”
沈屹骁嘴角笑痕依旧:“不需要你看得起。”齐祯被无语住了,“你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呢?”出了三天的差,他睡眠时间本就不多,如今又淋了一场雨,心力像是被消耗了大半。
沈屹骁一个字都不想再说,果断挂了电话。大
雨后的空气湿漉漉的,有种厚重的沉闷感。从机场回来,夜浓又去取了车,再回铂悦府已经凌晨。电梯门开,不过一个抬眼就看见了东面那扇门。夜浓强迫自己无视掉,回到家刚准备换鞋又看见那双从他家穿过来,至今未还的男士拖鞋。
她视线快速偏转开,继续无视。
准备烧一壶热水,又看见流理台上的中药包。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房子里竞然处处都是与他有关的东西。
夜浓想都没想,伸手将中药袋提到手里,走到门后,又拎起那双拖鞋。
“滴答”一声门开,夜浓大步穿过走廊,将不属于她的东西物归原主地丢在了门口。
又一“滴答"声落地,沈屹骁也从沙发走到了门后。原本他是准备回梦蝶山的,中途又不知为何将车掉了头。
或许是想看她今晚到底会不会回来,又或者想和她打个照面,看看她面对他会不会有几分心虚。但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等了她快三个小时,等来的竞是如垃圾一般被她不要的中药,和他那双拖鞋。嘲讽浮出眼面,积在眉宇间。
“砰”的一声门响,余声都盖过了密码锁的提示声。夜浓心脏忽得一提,下意识扭头看向门的方向。他回来了?
还是说又是那个女人?
但是视频里看不见和她同在一面墙的那扇门,夜浓握着门把的手落回去后,摆弄起锁上的设置键,将提示音关掉后,她才小心翼翼打开门。
东西依旧放在门口。
夜浓皱了皱眉,难道说那个女人一直在他家没有走?留到现在是为了等他出差回来吗?
大脑不受她控制地开始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夜浓突然好笑一声。
她关心这个干嘛?人家是男女朋友,别说是住一天,就是住一年,一辈子,也跟她没有关系。
“对,没有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
夜浓好笑一声,回到客厅,坐到沙发里时,压到了松软的抱枕,她抽出来往旁边一扔,但是力气大了,抱枕跌到了地上,她也没管,抱起胳膊,自言自语地冷笑一声:“一边交着新女友,一边关心心前女友,沈屹骁啊沈屹骁,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本事。”
大
翌日早上八点,接送沈屹骁的车惯例等在车库。沈屹骁刚一走到车边,视线就在一点钟方向定住了。并不显眼的蓝色牌照,车牌号里却有着在他看来极为显眼的「QZ」两个字母。
视线从车牌缓缓移到挡风玻璃,一个黑影在他眼前晃了过去,沈屹骁凝眸两秒后,笑出一声气音。司机不明所以地看过去一眼:“沈总。”
沈屹骁朝他挥了下手,默不作声地绕过车尾朝那辆车走过去。
虽然车窗玻璃贴着遮光黑膜,但还是能看见里面趴着个人。
沈屹骁抬手在玻璃上敲了敲,歪身趴着的人顿时肩膀一抖。
沈屹骁在车门外等了等,见他还不出来,他掏出手机,电话拨过去。没两秒,昏暗的车厢里瞬间亮起冷白的光。然而下一秒,那片光就被一只手卡了过去。垂死挣扎了几秒,大概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齐冀这才一点一点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抬头往窗外瞥了眼,正好和俯视下来的一双眼对上。
那眼神,好像戳了把冰刀子似的,齐冀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他定了定心神,这才一点点抬起手,随着车门打开,齐冀可谓是一秒变了脸色,他眉眼、嘴角全都堆着笑:“哥,这么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