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她越来越不了解温礼昂。
回到酒店,她没有洗漱,打算靠在沙发上睡一会。她今天早上七点多就醒了,这会又困又累,尤其大脑还处于过载状态,只想好好休息一会。
刚垫好枕头,手机就弹出消息,噔噔噔,响个不停。原来是阿黄给他们四个拉了个群,方便他们沟通。圆圆的桥(俞诗荞):(我和阿班打算睡会午觉,你们也休息会吧,大概五点半我们联系你。】阿黄立刻发了个OK的手势。
姜筠也紧随其后,在键盘上打字。
【好滴,那你和陈先生好好休息。】
陈班自始至终没在群里发言,当然,她也不在意。奔波了这么半天,她也累了,手机一扔,一闭上眼睛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个小时后,她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是阿黄打过来的电话。
在沙发上摸了会手机,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五点。
怎么那么早。
电话刚接通,阿黄的大嗓门就钻入耳膜。
“老板让我们提前去订餐厅,晚上请两位贵客吃饭,你醒了没,赶快去收拾下,十分钟后楼下见。”姜筠迷迷糊糊地点头,忽然又意识到这不是视频电话,这才嗯了一声。
利索地去洗漱台捧水洗了把脸,然后换衣服,穿鞋下楼。
预定的是当地很有名的餐厅,价格不便宜,在某点评网站上人均标价508,要是再点支红酒,一顿饭就要三四千往上了。
赵胖不是个大方的人,能让他有此举动,只能是对方给得太多了,他稍微从手指缝里漏了点出来,就已经是这种级别的餐厅了。
她不禁好奇,陈琏到底报的是多少钱的团,即便是豪华私人订制团,也不至于让赵胖出手如此阔绰。想起正事,她拉过阿黄,小声问:“你和赵胖说我的事没?”
“说了说了,今年的年终奖妥妥的,季度奖金也少不了咱们的。”
“行。”
姜筠缓了一口气。
有金钱的滤镜作用,她现在觉得也不是不能忍一忍,起码租房子的预算都能往上再提五百到一千。陈班是六点十五分到的餐厅,他从车上下来那会,姜筠正站在酒店大门迎接他们,一见到他们立刻堆起笑容,几乎成了条件反射。
她笑得灿烂,陈琏反倒愣了愣,随后冷哼了声。他换了身衣服,把那件张扬显眼的度假花衬衫换了,白色T恤,做旧款牛仔裤,头发没有打理,自然地垂在眼睑处,脚上穿着白色球鞋,清爽得像男大学生,姜筠甚至都有一秒的恍惚,笑容变得僵硬。
阿黄还在给俞诗荞拉开车门,陈琏先下了车,朝正门的方向走过来。
陈班比她高了将近二十厘米,走过来时压迫感很强,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陈班脚步顿了顿,眼尾扫了她一眼,他压低声线,说了一句话。
他说:“给你多少钱了,让你笑得这么谄媚?”姜筠反应了一秒,确认这句话是对她说的。这话的攻击性有点强,她怔愣了片刻,嘴角的笑容淡了些,陈班反而轻声笑了起来。
很恶劣。
姜筠抿紧嘴角。
这会,阿黄和俞诗荞已经走到跟前。
阿黄看她挂脸,扭头,小声问她:“怎么了?”姜筠只能摇头。
与此同时,俞诗荞也问陈班:“你们说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陈班仰头望向正在跳跃的楼层数,轻飘飘地说了句:“没什么,只是和姜小姐开了句玩笑。”
姜筠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嗯,没想到陈先生还挺幽默的,百忙之中还抽空和我开了个玩笑。”她话里有话,怕陈琏当场甩脸色,她说完还硬是挤了个笑容。
电梯门打开,正对面便是镜子,走进去的那一刻,姜筠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原来还真的笑得挺谄媚的。
不过她是对他谄媚吗,不是,她是对钱谄媚。包间里,服务员已经布好菜,满满一大桌,都是店里的招牌菜,不出她所料,陈班果然点了一瓶红酒。餐桌上,阿黄怕场子冷下来,不停地找话套近乎。恰好聊到大学的事情,他问陈班:“陈先生,您大学是在哪里念的?也是在国外吗?”
问的是陈班,姜筠反而筷子顿了顿,心里揪紧。餐巾擦拭嘴角,陈班抬眼看向某处,随后缓缓说道:“不是,在T大。”
T大?“阿黄恍然,“诶,那你和姜筠是一个学校?不会还是同一届的吧?”
办理入住的时候,他看过陈班的身份证,和姜筠是同一年的,说不定还真是同一届的。
俞诗荞也忽然反应了过来,有些惊讶:“这么巧,那说不定你和姜筠在学校里还碰见过呢。”
姜筠一听,连连摇头。
“没有,没有见过,我和陈先生都不是同一个系的。”这下俞诗荞都觉得不对劲。
“你怎么知道不是?”
姜筠这下后背都冒出了汗,幸好她大脑转得快,连忙解释:“我看陈先生的气质应该是读金融或者经管之类的,和我读的专业肯定不一样,不过,我也只是猜的。”“你猜得好准!阿班就是读金融的。”
俞诗荞这会看向她的眼神,甚至有点佩服。姜筠开起玩笑:“我平时会看点面相,业余爱好。”“真的?“俞诗荞跃跃欲试,“那你也猜下我是读什么专业的?”
姜筠眼珠子转了转,想起了一些事情,她说:“学舞蹈的?或者播音?”
“你太厉害了!“俞诗荞诧异得不行,“我就是播音专业的。”
一片吹捧声中,姜筠都有些不好意思,忽然,坐在对面的陈班嗤笑了声。
心里咯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