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包容绵软的,像之前一样愿意哄着他。
最近他频繁赖着她,其实就是不相信她那天在饭桌上的振振有词。
什么心思全在学业上?什么以后只是同学?
她明明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轻易说斩断就斩断?
总结这些天来她的态度,除了方才她看周时寂太入迷、眼里没他,周骁不觉得和以前存在太大区别。
所以,应该可以肯定,她的感情没变。
周骁相当满意自己的试探成果,恼怒也在分析中散去大半。
表情虽然缓和下来,但账,周骁还是要跟她算:“林小蝉,放不下我就别勉强自己放,我允许你继续喜欢我,我会替你隐瞒,不会告诉我小叔。你自己注意点就行。”
啊?林小蝉傻眼。
怎么会这样?
他们如今不是正常的同学相处嘛?
“行了,别再装,你也不嫌累,我都看穿了。”周骁没好气,“我已经这么跟你说了,你也该和其他男同学保持距离,比如你那个老乡。拿他刺激我没用。我都放在洛清濛身上试验过的无聊把戏了,你还捡着干什么?”
“还有,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你送的是我小叔和远叔,可没有下次了,既然送过我羊毛毡,那就该是独一无二的,不能再送其他人。为了给你点教训、长长记性,罚你给我重新戳一个羊毛毡。必须比你戳给我小叔的要精细好看。”
林蝉长长吸一口气,然后深深鞠躬:“对不起,周骁,实在对不起……”
周骁下意识伸手扶她:“犯得着?不就还喜欢我,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怪你。”
“不是这样的……”林蝉没起来,事到如今不讲清楚不行,“你误会了,我没喜欢过你——我是指,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你人本身还是很不错的,我没有讨厌你。”
周骁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林蝉如他所愿,重复重点:“我没喜欢过你。”
周骁又一次怒火中烧:“你骗谁呢?你不喜欢我,之前都算什么?”
林蝉愧疚难当:“……我看你需要一个女朋友,我真心实意愿意帮你,我喜不喜欢你并不重要,你误会就误会了。”
她顺水推舟作为帮他的理由,否则还要跟周骁解释原因,很麻烦。
硬着头皮,林蝉弱弱补充道:“你那么好面子,我喜欢你好像让你很有面子,你高兴就好,我更没想澄清了。现在我意识到我错了。错得离谱。我在你小叔面前的道歉还不够,我不仅不该帮你实施刺激清濛学姐的计划,也不该不明不白地任由你误会我喜欢你。”
周骁僵住,感觉天好像塌了。
她的言外之意难道不就是,一直以来都是他自作多情?
他,自作多情?
呵。
“林、小、蝉!”牙缝里挤出的她的名字,周骁咬得后槽牙几欲碎裂。
“对不起……”林蝉头皮发麻,再次道歉。
演讲台的视野宽广,好比老师站在讲台上能将全部学生纳入眼中,况且报告厅里大家都是秩序的,彼时人群中周骁拽走林蝉的画面,很轻易被周时寂捕捉。
显而易见,周骁的动作有些凶,林蝉也不太情愿的样子,周时寂理所当然不放心。
所以,下台回到座位,周时寂和同行的同事打过招呼,借口上卫生间,离开报告厅。
顺着报告厅外围绕一圈,等周时寂找到他们的时候,入目的便是周骁面露愠怒朝弯腰的林蝉伸手的画面,像要推倒林蝉。
虽然周时寂清楚周骁并非暴力之徒,但他不可能不出声:“周骁。”
手顿住,周骁下意识望去。
林蝉也怔怔转过头。
周时寂加快步伐走到他们面前:“什么事?”
周骁拉长黑锅脸,根本讲不出口。
“没什么。”周骁干巴巴
周时寂眸光深沉,转而看向林蝉。
背着周时寂,周骁正狠狠瞪她。
而哪怕他不瞪她,林蝉也已经非常识时务地从周骁给周时寂的回答中接收到周骁的意思。
周小霸王在她跟前颜面尽失,希望在他小叔跟前保留最后的尊严。
“没什么。一点小误会。”林蝉吞吞吐吐,因为心虚,低垂眼帘,不敢触碰周时寂的眼睛。
以周时寂的眼力,肯定看出她和周骁撒谎。她再如何尽力表演,也瞒不过。只需配合周骁守口如瓶。
周时寂没有追问,回去报告厅。
林蝉和周骁在此之前分道扬镳。
林蝉回京州大学。
周骁嘴上告诉周时寂去见柯力,实际上周时寂赶回外交部准备下午的例行记者会时,收到管家的消息,说周骁跑去观湖澜湾了,翻天覆地地找东西。
找什么东西?据说是一只羊毛毡戳成的小猴子。
看到“羊毛毡”三个字,周时寂猜测,和林蝉脱不开关系。
周时寂暂时没管,按部就班执行他今天在外交部的工作。
只是他没加班,下班后也不是回职工宿舍,而是前往观湖澜湾的别墅。
管家说,周骁一个下午快把房子掀翻,东西也没找着,已经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两个多小时,晚饭还没吃。
周时寂不以为然:“二十一的成年人,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总不会饿死。想吃他自然会吃。陈妈你休息去,不必担心。”
周时寂自己也没理会周骁,径直去到书房。
书桌上摆放着一沓文件。
因为对林蝉有点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