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错觉
第二十二章
这是那天之后的第一回见面,贺晚恬总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但说不上来。
她有些贪恋这种琐碎的相处日常,可望着镜子里衣冠楚楚的贺律,和只剩下黑色蕾丝边遮挡的自己一一白皙细腻的脖颈上还有点点殷红,若隐若现。
无端感觉荒唐。
晃神的间隙,男人灼热的气息贴紧她的后背,掰过她的下巴。
不由分说地吻上来,撬开齿关,长驱直入。贺晚恬有点羞耻。
闭了闭眼,双手紧紧撑在原木色岩板水池台上。他的唇依旧温热,松开她,侧过脸吻她的耳垂,黏腻滚烫。
捏在腰间的手越收越用力,身前水池的冰凉,和身后来自他胸膛热意,将她禁锢其中。
贺晚恬只觉得退无可退,心脏快要爆炸似的剧烈跳动,仰起头被动的承受。
意识迷离中,晕晕乎乎地睁开眼。
镜子里面,身后的贺律双眸低垂,目光淡淡地注视着她。
望着她沉浸其中,软成一滩泥水,望着她被完到丧失对一切感官的掌控权。
明明是一副没有多余神情的温和模样,却让人全身上下的细胞都不停尖叫、颤抖、兴奋。
她仰起小脸,等不及他给予,就踮起脚尖,扯他衣衫的领囗。
耳畔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夹着一声轻笑。“抱歉,没把控好力度。”
金属“咔哒”一声拉开。
他开始哄她,然而她什么都听不进耳朵里,也不记得如何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贺晚恬的微吟混在了水池哗啦啦的水流声中:“求你……”
她哆嗦着去开抽屉,去拿必需品,却猛然一颤,盒子滚到地上。
“东西掉了……“她回头,渴求地对视,整个人红透了。“掉哪儿了?"他故意问。
“那里。”
“哪里?"他笑着,答非所问。
抚去她额上的薄汗,坏心眼又斯文地。
“这里吗?”
怎么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
像被人用子弹击中,精准无误地贯穿心脏。所有话都卡在嗓子眼,除了鸣咽,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暮色四合,晚风吹进室内,卷走腾腾热气。贺晚恬累得睡着了,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双手搭在他腰上,温情地搂着。
原本贺律打算去处理会儿公务,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看了一会儿,破天荒地没有动。
也不知为什么,只感觉心情不坏。
两人开始了这段心照不宣又无处定义的关系。贺律很忙,贺晚恬也不闲,他们的休息时间经常是错开的,有时一周也见不了一次。
这天见面的时候,贺晚恬拿过他的pad,看他一周工作安排。
贺律靠在椅背上,一脸懒洋洋地餍足。他抱着她,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后颈,问:“上周做了什么呢?”“上学上课,参加社团活动,画画,准备画展和比赛的事情…”她眼尾潮红未褪,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面划来划去,声音软软的,“哦,还去看了场音乐会,还挺震撼的。”“一个人去的?”
“不是。”
“那和谁?”
贺晚恬找到最新的安排表,点开期间不经意地答:“贺之炀。”
忽然,身后男人的动作停了。
贺律轻轻蹙眉。
贺晚恬察觉到不对劲,小心翼翼地:“不可以吗?”贺律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后,他淡淡道:“那时,他也在墨城。”贺晚恬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在墨西哥城遇到犯罪交易和危险的事情。
她顿时惴惴不安起来:“是贺之烧……?”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因为想不到缘由,可是贺律这么一提,仿佛在她心里播了种。
当时的种种情形回忆起来,越思考越觉得可疑。是啊,他也在墨城。
可是他为什么在?
当时她没问,现在回想,贺之炀在墨城也没有正经事情要做。
她乘坐的飞机需要从坎昆换乘,而贺之炀也正好坐了那一班,还正好坐到她旁边。
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三个姓“贺"的,不约而同地相约在了地球的另一侧,还刚好遇上了。
可,如果真的是贺之炀,他又是为了什么呢?贺晚恬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值得被绑架的价值。见她一脸凝重,贺律安抚似的摸了下她的脑袋,开口:“不一定是他。”
“为什么?”
“没有证据。"贺律的语气没有温度,“只是猜测。”“那.……“贺晚恬忧心忡忡地。
现在看起来是个十分合理的假想。
她说:“那我尽量小心一点。”
“嗯。”
晚餐时间,贺晚恬落座在餐桌一侧,托腮望着窗外落日夕阳,金灿灿的一片。
有位伟人曾经说过,秋天一定要住在北平,北平之秋便是天堂。
窗外,秋叶在树上摇曳,簌簌落下,一片萧瑟。而窗内餐桌上,清酒鹅肝、松叶蟹、花雕虾球……以及一整只鱼子酱烤鸭。
想起平时自己随意对待的一日三餐,贺晚恬心中一动,眼巴巴地盯着贺律,轻声问:“小叔,我们每天都能一起吃饭吗?”
说这话时,她散着瀑布似的黑长发,穿着绵软的米粉色长款针织衫,荷叶边,娃娃领,衣服口袋大大的跟哆啦A梦的魔法口袋似的。
还咬着筷子,腼腆地冲他笑了一下。
贺律喝茶的动作微顿,手指解开衬衫领口两颗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