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容易,是放下;但最不容易的……
也是放下!
谢知非偏过脸,看着远处那蜿蜒不断的北仓河,再不说一句话。
晏三合定定地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此刻的谢知非和从前的谢知非,有些不大一
样。
似乎……
太过深沉。
“阿弥陀佛!”
智通和尚双手合十,“三爷的故事既然已经讲完,我们此刻便下山吧。”
“下山,下山,做正事要紧。”
裴笑扶着黄芪的手站起来,“谢五十,你来扶我一把。”
“你不有黄芪吗?”
“老子就要你扶,不行吗?”
谢知非不知道他哪根筋又搭错了,只得走过去,伸手扶住的同时,低声问:
“把我叫来做什么?”
裴笑声音几乎是从鼻腔里出来的,“你刚刚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你他娘的少打马虎眼。”
裴笑磨磨后槽牙。
“别忘了咱们俩是穿一个开裆裤长大的,你屁股一撅要拉什么屎,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谢知非被他逗笑了,“那你说,我要拉什么屎?”
“你他娘的有心事。”
“我什么心事?”
裴笑撇嘴冷笑,手指着晏三合背影。
“你为了她把八百年前的旧事打探的一清二楚,还说没那个意思?”
谢知非:“……”
“来吧!”
裴笑嘴角浮出小小的得意:“给兄弟彻底交待了吧。”
谢知非稳得一动不动,“太医院哪个圣手治病最好。”
“那必须是我爹啊!”
“回去后,让你爹帮你诊诊脉。”
“我有什么病?”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