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唱过戏的嗓音,也染了些沙哑,听上去有些暮气沉沉。
晏三合千头万绪,一时竟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片刻后,她才问道:“老大人什么时候学的戏?跟谁学的?”
“没有跟谁学,就是自己看,看
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了。”
晏三合:“大人喜欢听戏。”
陆时睁开眼,“她喜欢。”
回答的直截了当。
晏三合发现陆时这人一下子变得痛快起来。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心魔是你?”
“只能是我。”
晏三合:“为什么这么笃定?”
陆时不答反问:“她是不是临死前脱下了尼袍,换上了一套水田衣,还穿了一双在灯光下能看到月亮的绣花鞋?”
晏三合:“你都说对了,并且她还擦了胭脂。”
“都是我陆陆续续送她的。”
陆时伸出手,摸了摸掌心的老茧,摇摇头。
“为了送她这些,我打了很长时间的铁,老茧都多出很多。”
不等晏三合再问,他又道:“我和戏里的张生一样,曾经是个穷书生。”
晏三合:“戏里张生和崔莺莺的故事,就是你和她的故事。”
陆时的话回答的很坚定:“不是。”
晏三合:“既然不是,为什么你唱了这样一段戏后,她的心魔就解了。”
陆时目光看向水榭外,带着几分悠远。
“晏姑娘可曾去过严如贤的宅子瞧瞧?”
晏三合:“去过。”
陆时:“后花园里有座戏楼,你可曾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