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去了。”
郑玉把自己的腰牌递到儿子手里,“万事当心,速去速归。”
“是!”
郑唤堂戴上蓑帽,冲进夜色里。
夜色如墨,雨势渐小,老将军在屋檐下站了半晌,脸上露出只有在战场上才有的
肃杀。
“下面,就该着手处理海棠院的那些人了,一个都不能留!”
……
风雨中,郑唤堂骑马到了西城门,掏出腰牌给守卫,守卫见是郑老将军的腰牌,二话不说,就把城门拉开一条缝。
郑唤堂一跃而出,直奔水月庵。
到水月庵门口时,天色依旧暗沉,
他解开白布,把婴儿抱在手里,用目光一寸一寸描摹着婴儿的五官。
郑唤堂看了许久后,腾出一只手去掏怀里的帕子,小心地塞到襁褓里。
这个帕子是他的私心,爹都不知道。
“孩子,你叫郑竹西,是我郑唤堂的女儿,我……”
语调哽咽,他再也说不下去,快步走到庵门前,把襁褓放到了地上。
郑唤堂不敢多看一眼,扭头就走。
他把马牵到树林里,又折回到庵门口,躲在一根大树背后,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襁褓。
天色一点一点亮起来,庵门终于吱呀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白净的尼姑。
白净尼姑抱起地上的襁褓,四下看看,忽然,襁褓里的女婴“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尼姑一边哄,一边又四下看看,见没有人,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进尼姑庵。
树后。
郑唤堂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