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爷越想越觉得这馊主意很好,十分的好。
“你别和我说,你是为了顾全杜依云的好名声,那女人把你们谢家搅成这样,还顾全个屁。”
谢知非目眦欲裂,一拍桌子,“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不行。”
小裴急眼了,跟着一拍桌子,“这就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我推你妹夫!”
谢知非指着小裴爷的鼻子骂:“你个大男人做事,能不能光明磊落一点?”
“还光明磊落?”
小裴爷嗤笑,“你以为你是老御史吗,事事要用阳谋?咱一没他那个本事,二没他那个耐心,用点阴谋诡计不挺好吗?”
不对!
很不对!
从前最会用阴谋诡计的人,就是他谢五十。
小裴爷凑上前,仔仔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这张俊脸,“还是说,你心里有人了,不想让人家误会?”
谢知非被他说得心一跳,神情一愣。
这一愣,小裴爷长久以来的怀疑有了着落,又一拍桌子,“说,是谁?”
我和你说得着吗?
心跳渐渐平静,谢知非睨他一眼,“人是有了,但事儿还早,别糟贱人家姑娘家的好名声。”
“哟哟哟,这都护上了,谁啊?”
小裴爷一肚子
的好奇。
“我认识不认识?长得如何?是不是温良贤淑?家中门第如何?别跟我似的,一高一低,落差悬殊?”
谢知非被他问得脑仁疼,“你能不能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
“不能。”
他谢三爷是谁啊,不近女色的,面上风流得要死,每天晚上躲被窝偷偷练五指神功。
他心里有人了,多稀罕呢!
“那姑娘知道不知道你喜欢她?她对你有没有点意思?也别再跟我似的,剃头挑子一头热。”
谢知非想拿抹布堵住姓裴的嘴。
就在这时,丁一冲进船舱,哭丧着脸道:“三爷,大事不好了,晏姑娘留下一张纸条,走了。”
什么?
谢知非头皮一麻,“走哪儿去了?纸呢?”
丁一从怀里掏出纸,谢知非一把夺过来。
白纸黑字上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字:有急事,回趟云南府,会速归,勿念。
谢知非一看这笔迹,就知道晏三合是匆匆写下的。
“她一个人走的?”
“不是,还有她身旁的那个男人。”
什么?
谢知非顿时瞠目欲裂,一把揪住丁一的前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丁一从来没在爷脸上看过这么可怕的神情。
“
他们两个往家走得好好的,突然停下来说话,说完,走路的速度就快了起来。到了家里,晏姑娘回房里收拾了几件衣裳,就跟着那人走了。”
“怎么走的?”
“骑马。”
丁一:“我要跟过去,晏姑娘就把纸给了我,让我别跟着,还说李不言如果从南边回来,就让她在京城等她。”
谢知非失神的跌坐在椅子里,脑子里“嗡嗡嗡”一片。
小裴爷在一旁哀嚎。
“五十啊,你心里那姑娘得看看牢啊,千万别跟我一样,生生被戴了绿帽,瞧瞧,这都跟男人私奔了啊!”
就你这猪脑子也配辅佐太孙?
谢知非面色不善地看着裴猪脑,脑子转得飞快。
从言行举止来看,晏三合和那个男人显然是很熟悉的。
字迹这么潦草,可见这一趟是临时起意,而且事发紧急。
云南府是她从前生活过的地方。
她让李不言在别院等她,说明她一定会回来。
谢知非一圈想下来,吊起的心,稍稍放了点下来。
“丁一,立刻去查一查那男人的背景,要快。”
“是!”
“等下。”
朱青拦住丁一,“能上古月楼二三楼的,都不是普通人,去那边问问就
知道了。”
丁一感激地看了朱青一眼,逃出似的去了。
仅仅过了半个时辰,他就气喘吁吁地飞奔回来。
“爷,打听到了,那人是韩家堡的新任堡主韩煦。”
小裴爷好奇地问道:“韩家堡是做什么的?”
“济宁府赫赫有名的镖局,韩家祖上当过兵,打过仗,退下来后靠着在军中的人脉,做起了镖局,华国各个州府,都有他们的分部。”
丁一:“前任老堡主过世后,听说乱了一阵,是这个韩煦稳住了局面。”
“跟个押镖的私奔了?”
小裴爷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出不满意的气息,“神婆的眼睛是瞎了吗?”
朱青走到自家主子面前。
“爷,既然是开镖局的,那晏姑娘的安全一定没问题,眼下当务之急,还是杜、赫两家的联姻。”
不用朱青提醒,谢知非知道轻重缓急。
太孙受伤是大事;
赫杜联姻为其次;
晏三合离京按理只能排在最后。
他心里比谁都想不管不顾的去追晏三合,但理智告诉他,不能去。
谢知非看着朱青,缓缓开口。
“赫杜联姻,关键在赫家,放出风声,赫昀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
朱青皱
眉道:“三爷,这事还用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