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忽的一掀被子,赤脚快走到晏三合面前,“晏姑娘,解!”
晏三合看着他,眼神犀利:“不怕?”
“
怕,怕得要死。”
朱远墨到现在都无法压抑住胸膛的起伏,那个梦境的每一点每一滴,都像钢针刺在他的心口。
“前路是死,后路亦是死,左右就是个死,我想替他们搏一搏。”
说罢,他直直朝着晏三合跪下去,“也求晏姑娘替他们搏一搏。”
他的儿子、女儿,侄子、侄女们何其冤?
二弟、二弟妹、三弟、三弟妹、发妻何其冤?
老总管何其冤?
解下去,就算最后的结局是灭九族,也好过死后下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永生永世呢?
谁能受得住!
“那便搏一搏吧。”
晏三合昂首一笑:“也未必不能搏出一个朗朗乾坤来!”
帘子落下,朱远墨看着晃动的棉帘,热泪滚滚。
“哥?”
“大哥?”
朱老二、朱老三围上来,一左一右把人扶起。
朱远墨抹了把泪,目光在两人脸上一一扫过。
“老二,老三,有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们,他的心魔扯上先太子巫咒案。”
朱老二一个踉跄摔下去;
朱老三连连退后数步,跌坐在床榻上。
难怪大哥说这个心魔不解了;
难怪他病得连起都起不来;
难怪他一下子苍老了那么多;
原来?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