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步六竟然知道郑家刀最后两招绝杀,更想不到,自己因为使了其中一招,露出了破绽。
不对。
上一回他们遇险时,他也使了这一招。
所以,他今儿个约他喝酒,把他灌个半醉,然后诱着他过招,就是为了逼他说出真相?
他娘的,瞧着是个武夫,实则心思比针还细,也难怪会得到陛下赏识。
那么。
说?
还是不说?
说,眼前的人可信不可信?会不会一
转身就卖了自己?这事的风险有多大?
不说,这一关要怎么应付?
没办法应付。
他既然起疑心,肯定会查得清清楚楚,朱青根本不用刀。他刚刚套话的时候,自己又一次露出了破绽。
没办法应付的后果是什么?
是他好不容易和步六搭上的这根线,戛然而断;
不仅如此,步六还会防着他;
甚至因为这个原因,他掉过头去亲近汉王;
电光火石之间,谢知非瞬间做出了决定。
他声音低得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今年的七月十五,你去了哪里?”
步六的怒气登了顶,这小子竟然还敢……质问他?
“想知道我是谁,就老实回答。”
嘿!
这小子还占了上风!
“鬼节,老子给大将军烧纸去了。”
果然是他!
果然是他!
那一堆祖父坟前的灰烬,是他留下的。
“年年烧?”
“清明烧,鬼节烧,年年烧。老子再不烧,这世上还有谁会替他们烧?”
步六气息越来越重,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说,你是郑家什么人?”
谢知非艰难的伸出手,勾住步六的头,往下,再往下。
直到步六的耳朵,贴着他的唇。
他才轻轻开口。
“我就是那个从生下来,就没出过郑家海棠院的小子——郑淮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