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亲征,我哥十有八。九跟着陛下出征。”
朱远钊忧心忡忡地看着晏三合:“晏姑娘,到时候万一……”
晏三合两次和朱远钊出行,对他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
“不想那么远的事,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万一到了,再说万一的话。”
“晏三合说的对。”
谢知非:“上回我见着朱大哥,他压根没提起这事儿。万一心魔解了,他别说跟着陛下出征,就是上天入地都成啊!”
朱远钊咬牙点点头:“那晚上,我让我哥来。”
谢知非:“不用。”
晏三合:“好。”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晏三合不解地看看谢知非,谢知非摇摇头。
“他前几日被陛下请进宫,这个节骨眼上,我怕有眼睛盯着他,保险起见,我们单独行动,尽量不扯着朱家。”
“听你的。”晏三合没有半分犹豫。
朱远钊一听大哥被请进宫,心里又开始忐忑起来。
……
回到四九城,已近傍晚。
一进城,朱远钊便跳下马车。
朱家的马车等在路边,车里就坐着朱远墨和朱远昊两兄弟。
两人早就等得心急如焚。
晏三合和李不言则先回别院洗漱,换了件干净衣裳,往春风楼去。
春风楼里,宾客络绎不绝。
四人坐在
包房里,左等裴太医不来,右等裴太医不来,晏三合和李不言一天没吃东西,饿得头昏眼花。
“伙计,上菜。”
谢知非对着晏三合说,“咱们先吃,吃完了再让伙计上一份。”
“对,对,对!”
裴笑偷看李不言的脸色,“我爹怕是被宫里哪个贵人绊住了脚。”
这一眼提醒了李不言,她把袖中的帕子塞到小裴爷手里,还特意说了一句:“是干净的,没用。”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裴笑身上。
小裴爷半点不心虚的来了一句:“看什么看,做人要顾全大局,不能厚此薄彼。”
这话,别人没笑,李不言笑了。
“为了小裴爷这句话,这顿,我请。”
说话,她一拍桌子,怒目道:“伙计,上菜,赶紧的,饿死了姑奶奶,姑奶奶做鬼都不放过你们。”
伙计:“……”什么人呐!
谢知非:“……”好久没看到姑奶奶耍脾气了!
晏三合:“……”这丫头闷了一路,终于正常。
小裴爷:“……”啧,霸道!
……
裴太医推开包间的门,抬眼一瞧,怒火中烧。
这是请老子吃饭吗?
这他娘的盘子都舔光了!
谢知非忙起身道:“裴叔,她们刚从外头回来,三天三夜都没吃东西了,饿得吃不消
,您又来得迟……”
三天三夜?
裴太医赶忙道:“无碍无碍,我也吃不下什么,替我温壶热酒解解乏就行。”
“那哪成啊,来人,照刚才的样子,再上一份。酒温得烫一点啊,烫了才解乏。”
三爷这小马屁拍得,裴太医受用死了。
菜上齐,酒倒满。
晏三合等裴太医用了一会,朝一旁的丁一看一眼。
丁一二话不说,守到门外去。
“裴太医。”
晏三合低咳一声:“朱家的心魔扯上沈太医的小女儿。”
“啪嗒!”
裴寓手中的筷子掉在地上,脸瞬间绿了。
“爹?”
裴笑把筷子捡起来,用帕子擦擦,好心问道:“晏三合还没说什么呢,你怎么就这么激动?”
激动?
老子还要冲动一下呢!
裴寓一把抢过筷子,朝着裴笑头上狠狠就是几下。
我看你个没良心的小畜生,就是想让你爹早死。
“裴太医。”
晏三合从怀中掏出手书:“要看一看吗?”
看?
准没好事!
不看?
心痒难耐。
裴寓心里纠结了几下,到底还是拿起了纸……
最后一个字看完,他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掐住儿子的腰,死命一拧。
嗷——
小裴爷脸色狰狞,硬是没敢叫出声。
谢知非心疼了,赶紧赔
着一脸的笑,“裴叔,你看……”
“你小子也给我闭嘴。”
裴寓瞪了谢知非一眼,“再说一句,我连你也打。”
“是,是,是,我闭嘴。”
谢知非用脚碰了碰晏三合的:动静这么大,一定能挖出干货来,丫头,你上!
不需要上。
晏三合手一抱,脸一沉,冷冷地看着裴寓。
裴寓被她看得心头一虚,想起自家岳母的心魔,小心翼翼道:“晏姑娘,我只问一句,当真是牵扯到……”
“是。”
晏三合把手稿收进怀里,口气异常严肃,“而且这个心魔不解,朱家人统统会死,死后入十八层地狱。”
“作孽啊!”
裴寓咬牙切齿了半天,忽的一点头,“你想知道些什么?问吧!”
晏三合给裴寓的茶盅里添了些热茶,“先说说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