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
裴笑迫不及待的问。
晏三合:“沈杜若的母亲濮氏装病,沈杜若回来探病,濮氏在病中……”
“我知道了。”
谢知非一根手指轻轻压住晏三合的唇。
“濮氏在病中替沈杜若缝衣服,很明显,濮氏知道沈杜若她不会缝衣服,所以故意做给她看的。”
谢知非:“沈杜若也因为这一点小事,被彻底打动,最终妥协下来。那么,一个连补衣服都不会的人,又如何做得出巫咒娃娃?”
他冲晏三合眉一压,学着她的口气,“可对?”
“对!”
晏三合脸上浮起一点红晕。
但你能不能把手指拿开?
趁机占我便宜呢!
下一瞬间,谢知非收起长指,没想占便宜,只想让她少说几句话,省点力气。
“万一……”
小裴爷托着下巴:“那巫咒娃娃是外头的人做好了,送进太子府的呢?”
“对啊,万一呢?”李不言附和。
晏三合抿了下唇:“如果我是赵王,就不会让这种万一发生。”
小裴爷:“为什么?”
晏三合:“外头带进来,万一被人瞧见,很容易往下追根溯源;里面的人做的,才能让线索戛然而止,不留任何后患。”
刹那间,所有人心头重重一跳。
“有一个人,我打听到了……”
谢知
非目光看向晏三合:“但一直没和你提起过。”
晏三合:“是夏才人?”
“对!”
那一夜和韩勇喝酒,二千两银子送出去,夏才人大致的消息就弄到了手。
他本来兴冲冲地想告诉晏三合,不想沈杜若的事情出来,他也只能作罢。
“夏才人原来是浣衣局的婢女,因为手巧,被太子妃看中后,调到身边当差。”
谢知非:“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入了太子的眼,被封为才人。据说,太子、太子妃和世子三人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出自这个夏才人的手。”
“怪不得唐见溪只怀疑她们两个。”
李不言拍掌,“一个和赵王有瓜葛,一个手巧得不成样,这两人都有作案的嫌疑。”
“嘿,还真是呢!”小裴爷附和。
唐见溪那人,年轻的时候混账些,做了隐士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事关前太子府的大事,他不会无端做出猜测。
“对了三爷。”
李不言问:“打听夏才人的人,你召回来了吗?”
“你说呢?”谢知非反问。
李不言一噎,心说完蛋了,肯定是……
“三爷没召回。”
朱青插话:“他说银子花都花了,就让他们走一趟吧!”
真有先见之明啊!
李不言一脸惊叹地冲谢知非翘翘大拇指。
谁稀罕你啊!
谢知非邀功似地看着晏三合,嘴唇扬起一点。
众目睽睽之下,晏三合的脸色变柔了,半晌,才低低道:
“那就劳三爷陪朱远墨再去沈家走一趟,确认一下沈杜若到底会不会针线活。”
就这样?
也不夸一夸?
谢知非食指和拇指一捻,很不甘心道:“我走后,你要敢坐起来,以后别想使唤我。”
晏三合轻轻阖了一下眼睛,心想:高低有点丧权辱国。
谢知非起身,朝朱青瞄一眼。
朱青忙道:“爷放心,打听夏才人的人,年前一定回来。”
谢知非这才把目光看向朱远墨:“朱大哥,我们赶紧走一趟吧!”
“等下。”
晏三合叫住两人:“朱远墨,事情怕得从头查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月的时间已经没剩下几天了。”
朱远墨点点头。
他最忧心的,就是这桩事。
“做好心里准备。”
晏三合眼中含着一抹愧疚:“我们俩每人一滴血,谁也逃不掉。”
这话一落,除了朱远墨外,屋里余下人的脸色,都变了。
晏三合这会伤得连坐都坐不起来,若是再少一滴血,这身子该虚成什么样?
“小裴爷。”晏三合唤。
“啊?”
“百药堂有什么大补的药,我能吃?”
“还魂丹给你一颗,你要不要!”
“咚——”
“咚——”
小裴爷头上同时挨了两记毛栗子。
谢知非收回手,看着同样收回手的李不言,冷冷道:“下回他再说这种屁话,你上三路,我下三路。”
李不言“嗯”一声:“不脏三爷的手,都我来!”
“……”小裴爷抱着头,一脸委屈。
你想谋杀亲夫啊!
……
三爷和朱远墨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晏三合,沈炎德的原话是……”
谢知非:“别看她给人落针很痛快,让她缝个纽扣都缝不像。”
这就确定了沈杜若不会针线,那下面就只等两件事——
一是等打探夏才人的人回来;
二是朱远墨哪天测出了吉,好让朱青和李不言夜探汉王府。
晏三合伸出手,对朱远墨痛快道:“早割,好让我早些恢复,这个心魔还有得查。”
两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