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小疯子这时候能去哪？”
越是着急，凝霜岚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仔细将乔正卿的人际关系梳理了一遍，最终选出一个疏漏了的地方。，她想也没想，直接朝着荀府赶了过去。
此时荀府大门紧闭，院中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凝霜岚也没管什么礼仪教养，直接从院墙翻了进去。
这处院子只有荀问之一个人居住，面积不算大，她很容易就找到了目标。
在所有房间中，只有一间是门窗紧闭，捂了个严严实实。
她跳下墙头，抬手敲了敲门，“乔正卿？”
房间中一点声音也没有，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房门便打开了。
荀问之一身常服，长发未束，眉宇间难掩疲惫之色。
凝霜岚一打眼就看到他身上的淤青和伤痕。
她愣了下。
荀问之注意到她的视线，淡然的整理好衣袍，将伤痕掩了下来，“凝小姐，工司还有事情，青羡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径直离开了房间。
凝霜岚眉眼深沉，她一眼就认出他身上那些伤痕，多半都是被打出来的。
从淤青的颜色能看出，动手
的人一点没收力。
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回来时迎接她的只是乔正卿失踪，而不是乔正卿藐视皇族，刺杀王爷，不日问斩的消息了。
乔正卿疯起来是什么模样，她心里一清二楚，难为荀问之一个普通人，能拦住他这么久。
凝霜岚叹了口气，在门口做了下心里建设，这才进门。
想象中的混乱并没有出现，房间中十分整洁，只不过到处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任何摆件和利器。
乔正卿蜷缩在塌上，双手抱着膝盖，头也没抬。
饶是做好心里准备的凝霜岚，一时间也不知
道该从何劝起。
她走到床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最终只是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乔正卿身子颤了颤，良久，凝霜岚听到他沙哑的嗓音。
“姐姐，我没有母亲了。”
凝霜岚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只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她不应该离开京都，给了别人机会。
乔正卿沉默，缓缓抬起头看着她，“姐姐，你说为什么我总保护不了我想保护的人呢？为什么，明明只差一步就能阻止遗憾发生了，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努力，永远都有人离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
么惩罚我。”
凝霜岚喉咙干涩，那种心脏刺痛的感觉再次涌上来，她努力忍下这股疼，“不是你的错。”
“不，就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乔正卿努力挤出一抹笑，“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只是有些想哭。”
“想哭就哭出来，没人会笑话你。”
她能感觉到，乔正卿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临界点，若是不让他发泄出来，一定会出事，“你想打架也可以，想做什么我都陪你，你尽管去做，剩下的事情还有我。”
哪怕是杀了盛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