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立马就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反应太激烈了。
她垂眸盯着地板,故作镇定地说:“因为莫南骁是我的学生,我关心他是理所应当的。”
“他的生日是五月二十二号。”莫逆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
说完之后,他仔细观察了一下诗风的表情。
虽然诗风现在已经足够强大,可以面对以前的事情,但是听到这个日期的时候,她的身体还是不可避免地僵硬了。
她怎么可能忘记呢,五月二十二号,她在一个偏僻的小医院给那个男人生下了一个孩子。
命运和她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让她在几年后做了自己儿子的老师。
而当年那个男人,如今就站在她面前。
这么狗血的经历,说出去应该没有人会相信吧?
其实她自己都不太相信。
……
诗风一直没有说话,莫逆按捺不住了,他用手抬起诗风的下巴,迫不及待地想要亲她。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之后,诗风立马躲开了他。
诗风把莫逆推开,调整了一下呼吸,平静地对他说:“就算我不承认,你也能猜到那是我。好。就是我。但那都是过去。莫先生,没有人愿意活在过去。”
诗风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矫情的女孩子。
她是土生土长的北方女孩子,心很大,做事都是顺着感觉来的,她不会像其他女孩子一样作来作去,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但是,她没办法用这种磊落直爽的处事方式来处理她和莫逆之间的感情。
莫逆给她造成的伤害,可以被时间冲淡,但却永远无法磨灭。
那个时候,诗风把他当成了活下去的希望,他却在和她发生关系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六年前的七月,诗风拿到了北京师范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之后,她和几个高中同学组团出去穷游。
她们从山东出发,先后去到了山西,陕西,宁夏,从银川到张掖的长途火车上,她们遇到了人`贩`子。
人`贩`子起初上来搭讪的时候,大家防备心都很重,几乎没有人搭理她。
但是后来她锲而不舍地找她们聊,盛情难却,她们被弄得不好意思,于是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那个人聊天。
聊着聊着,防备心也就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那个人说,她是张掖人,她老公在那边的旅行社做司机,她们包车的时候可以给半价的优惠,包下来可以去好多地方。
毕竟年纪小,人`贩`子这么一说,她们就信了。
诗风被人贩子控制的那段时间开始有抑郁症的先兆表现,后来彻底抑郁。
被救下来的时候,她对每个人都很防备,可是他不一样。
他会很温柔地哄她,告诉她不要怕,还会给她买衣服,给她梳头发。
那个时候,诗风把他当成了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信仰,把他当成了活下去唯一的动力。
可是最后——
……
“对不起。”
莫逆的一声道歉,将诗风的思绪拖了回来。
之前有人说过,对不起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三个字,因为伤害已经造成,之后的每一句对不起,都是在受害者的伤口上撒盐。
因为听到对不起时,受害者一定会想到自己经历过的苦痛。
这三个字,诗风很讨厌。
诗风看着莫逆,说:“好。我原谅你。希望我们以后就保持学生老师和学生家长、心理医生和病人这两种关系。”
诗风还没有矫情到为了不和莫逆有交集辞去自己工作的地步。
该做的事情她还是会做,像以前一样。
莫逆点了点头,再一次拉住诗风的手。
“那你救我。现在。”
诗风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做心理咨询。
她将手从莫逆手中抽出来,说:“换个地方吧,这里不合适。”
“哦。”
莫逆应了一声,然后再一次拉住诗风的手。
这一次他用了□□成的力道,根本容不得诗风挣扎。
他拉着诗风的手,将她拽到了电梯里,直接去了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
……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莫逆的呼吸声很粗,在密闭的空间里格外地清晰,十足的压迫感让诗风心跳不断加速。
莫逆的目光一直在诗风身上逡巡,最后停在了她的两条腿上。
诗风今天穿的连衣裙,刚好露`出膝盖。
她脚上是帆布鞋,刚好露`出脚踝。
这两个地方,是莫逆最爱看的。
尤其是她的脚踝,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了。
莫逆盯着看了一会儿,身体里一阵又一阵的燥`热往上涌。
他跪下来,蜷起身体趴到诗风的脚下,将嘴唇贴到她的脚踝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