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还在惦记着这事儿呢。
祝锦情点点头:“好,待会儿给夫君和仙仙每人缝一个。”
她家大傻子也是小朋友心性,想要个娃娃无可厚非,不过是多动动手指头的事儿,满足他就是了。
回王府的路上,祝锦情靠着软垫倚在马车中,纤长瓷白的双手分别捏着手术针和手术剪,指尖上下翻飞,将放在茶桌上的各色布料对接在一起,巧妙形成猫咪的轮廓。
雁久息在一旁睁大眼睛看得津津有味,对她女红的手法越发感到熟悉。
这个缝法与母后不同、和宫中绣娘也不同,反而像是······嘶,记不起来了,像是什么来的?
一路无话,两人带着随侍将进家门,留守府中的梣樱便焦急地奔了过来:“王妃--”
小丫鬟似乎想要大声喊,转眸见看见一脸单纯、昏昏欲睡的雁久息,到嘴边的话生生吞了回去,踌躇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祝锦情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怎会在这里?不是让你贴身照看小郡主吗?”
王妃亲自发问,梣樱就算是想要隐瞒也不成了,只得压抑着心间万分愧疚跪地坦白道:“奴婢有辱使命、罪该万死。王妃和王爷离府后不久,便有一位武功高强的男人闯入偏院,劫持了小郡主和云管事,勒令奴婢等不得靠近偏院,并撂下话要王爷王妃单独进院中与他谈话,若有违逆,便让小郡主身首异处。”
什么?
祝锦情眉心狠狠蹙起,心说刚把外头的事儿解决完,还没等着她喘口气,府里又出幺蛾子了?
“岂有此理,他以为他是谁?一介劫匪乱入南渊王府,口气竟如此之大!”云肃一听这话就火了,双手一抱拳请示道,“王妃,断断不能放过此人!胆敢
来王府作祟、劫持郡主、威胁天潢贵胄,此等狂妄闻所未闻,简直目无法纪,定要将其千刀万剐才是!”
“小郡主和云管事还在他的手上,何况那人武功高到不可思议,凭你根本无从对付!”梣樱听罢,不等祝锦情开口,便恼火地反驳道。
雁久息思维较之常人慢了些,一番争论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惶然地扯住祝锦情,生怕她如在宫中那般一阵风似的溜进去同那劫匪对峙:“不行,娘子姐姐不能跟他谈话,我去,我去跟他谈。”
“谈什么谈?都别吵了。”祝锦情眸光冷冷扫过周遭众人,头脑异常清晰镇定,“可有问过那人是何来头、目的是什么?”
“这···奴婢不知。”梣樱面露为难,在众目睽睽之下艰难而小声解释道,“奴婢怕他真的伤了小郡主,不敢靠近偏院。”
祝锦情心思百转千回,拍拍雁久息抓着他衣摆的手,轻声细语安慰道:“莫慌,莫慌。”
歹人若是为钱财利益而来,便一切好商量,无非是破财消灾,可若是存了复仇害命的心思,那就无商量的余地,得做两手打算才行。
当然,江湖混子打劫到王府重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所以来人目的只能是后者。
祝锦情从腰间掏出一只小瓶子,塞进雁久息手中:“还记得娘子姐姐在宫门口同你说过的话吗?”
雁久息眼神困惑,露出思考地模样,片刻点了点头:“记得。”
“记得就好。”祝锦情在西斜的阳光下莞尔一笑,柔情缱绻地狐狸眼瞥向清露殿偏院的方向,附在雁久息耳边沉稳细致地叮嘱道,“待会儿咱们两人听他所言,一道去偏院见见这歹人是哪方神圣。待见着了劫匪,你便将瓶子拧开,切记要闭气。”
武
功很高的歹人对寻常人来讲的确很棘手,但对于祝锦情而言可以说根本不值一提,毕竟身体条件再怎么优越的人只要麻药一推,照样得躺上病床任由宰割。
经过改良的吸入式麻药,如恩氟烷般无色无味,效果却极为霸道,只需吸入一星半点,就足以让人睡到噶掉腰子都浑然不觉的地步。
四周的仆从不知互相咬耳朵的两个主子在谋划什么,只见自家王妃脸上挂着的三分假笑背后生寒,直觉有人要倒大霉了。
雁久息百分之百信任自家娘子姐姐,抢在祝锦情前面进了清露殿偏院。
常人面对不更事的小傻子,自然而然会放松些警惕,祝锦情对自己的安排感到满意,自觉往后落了半步,未与迷惑敌人的雁久息并肩而行。
偏院内门庭深深、渺杳无音,唯有雁久息推门而入时发出的一点响动,在空寂的院落中显得格外刺耳。
云管事被绑在正堂中间,听见炸雷般的门响抬起了头,见到自家王爷从外头探进颗头,心下一慌:“王爷?您快走!屋里那蛇鼠之辈丧尽天良,断不会念着您以往情分的!”
这句话听着,倒像是劫匪是熟人一般,跟在雁久息身后的祝锦情心有疑云,顺势将门推开:“既然是想要找我和王爷谈话,那便请现身吧,藏藏掖掖做什么?”
祝锦情大驾光临,云管事悬起的心倏地落了地。
没事了,既然王妃也来了,还这么大赖赖带着王爷一道来,想必是已经有了万全之法。
清婉妩媚地话音落定,一个黑布遮面的男人怀抱仙仙,大步流星自房内出来,站到了祝锦情和雁久息不足半仗之余的位置,眼前银芒一闪,伴随着“叮”地一声脆响,地面上多出一把长刀。
祝锦情不动声色看着
,出言道:“这是何意?”
“你们害得二皇子背井离乡、失了似锦前程,今日我上门,便是要替殿下讨回这笔债。”男人地语调低沉而干瘪,开口阴鸷言简意赅道,“请南渊王、南渊王妃用这把刀自刎,以死谢罪,或者就让我怀中这个不谙世事的稚童代你二人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