梣樱提起祝晚玉就过敏,闻言生理性打了个寒颤,垂首应下:“是,奴婢知道了,会亲自盯着不让晚玉小姐接触到可能损害身子的物什。”
“这就对了。”祝锦情仰着下巴,眼睛直勾勾望向门口,继续交代,“你继续给我父亲‘做事’,该怎么做不用我来教吧?”
梣樱一怔,她心思快,顷刻间便察觉到了主子对相爷不知所起的防备,待反应过来祝锦情是要她暂时稳住人,郑重应下:“奴婢知道。”
她可是有勇有谋的丫鬟,最会为主子分忧了。
有主子的宽恕和信任,梣樱不再紧张,吓成一锅汤的脑子恢复了以往的心细如发,总算是察觉到祝锦情今夜的不同于寻常,不仅谈话间频频侧目往外看,就连打扮上也比之前精心了许多。
王妃这等绝世美貌,夜黑风高花枝招展,用膝盖想都知道主子是想干大事儿了。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是真的,王妃依旧是那个表里如一的王妃,为了避免耽误事被“灭口”,梣樱闭紧嘴巴,招呼都没打就拔腿告退了。
室内只余祝锦情一人,深深吸气压制住内心的猴急,一反常态自言自语嘀咕:“怎么洗个澡要这么久?”
话音未落,雁久息好似感受到了她的急切似的,带着一脸单纯推门而入。
大抵是刚沐浴结束,房内又无旁人,他只着一件薄长的月白里衣,墨发凌乱却不杂乱地披散在胸前背后,沁着几分湿意,随着主人的动作,几滴水珠从发间滴落至锁骨、迅速滑进微敞的领口。
嘶~这很危险呐。
祝锦情有些口干舌燥,她轻咳一声,将眼睛别开缓冲片刻才能受得住这“美男出浴图”的诱惑,冲着雁久息招招手,温声道:“夫君快来。”
这四个字的语气就像是在说:快到碗里来!
雁久息今日份的脑子虽然比较往日好用了些,但在这个层面上毕竟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孩子,听见娘子姐姐招呼,就像一只懵懂无辜的小白羊,踩着欢脱地脚步,无知无觉走进饿狼大敞开的深渊巨口中,还顺从地低下头颅,用满含情愫地眸子去注视尖利的狼齿。
祝锦情红唇微弯,坐在床沿抬起手,食指在雁久息下巴处若有若无地滑动,后者随着她的动作,生理性地红了耳朵,气息有些急促,动情地道:“娘子姐姐今夜别样好看。”
猎物上钩。
祝锦情对雁久息的反应感到满意,随即单手勾住夫君的脖颈将他往床笫之间带去,轻声软语嗔怪道:“我哪天是不好看的?嗯?”
佳人句尾音节轻扬,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蛊惑意味氤氲其中,与素日里大不相同。
雁久息喉结滑动,晃神间已经随着怀中人的动作翻出肚皮躺平,心间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痒意,想将娘子姐姐擒住,然后···
祝锦情将夫君扑倒,便整个人压了上去,嘴唇贴上雁久息的唇瓣,贝齿轻轻磨蹭了两下,含糊其辞道:“娘子姐姐现在教你圆房好不好?”
她可真出息,穿个越无师自通学会了生吃夫君,今夜过后总算不再是一片未染之地了!
可叹这般畅想刚结束,还未来得及更进一步,便感受到天旋地转,下一刻,两人的位置发生了迷之互换,祝锦情眼皮子一跳:“停停停,不是这样的--”
抓着旁人揩油、享用是一回事儿,被人摁着享用、揩油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虽然本质上没差,可···可--
祝锦情“可”了半天,也没“可”出个恰当的词汇,生无可恋阖了眼,随波逐流去了。
轻纱挛动,三更未歇,天明才止。
次日巳正,日上三竿,不
知是托了哪尊大神的福,整个清露殿安静如鸡,一丝吵闹也无,跟刻意为了体谅一夜辛劳的人似的。
雁久息餍足地睁开眼睛,将怀中的祝锦情搂得更紧了些许,做出保护的姿态,薄唇勾出一个有些意犹未尽的傻笑,本能欲再低下头吻一吻怀中人长而浓密的睫羽,却看到了自家娘子姐姐略显疲惫的睡颜。
智力一觉回到解放前的雁久息艰难运转着那颗又变得不怎么好用的脑子,半响才回想起来娘子姐姐昨天白日里本就犯了心疾,夜里又忙于圆房未能好眠,还是莫要惊醒、由着她好生歇息罢。
这么想着,雁久息便又睡了过去。
然而,再次醒来时并非自然醒,是被人一脚踹下了床去。
祝锦情睡梦中有一只八爪鱼紧紧扒着她,说什么也甩不掉、挣不脱,生生把她给勒醒了。
枕边人呼吸匀称绵长、睡得恬静,回想起昨晚的憋屈,祝锦情气就不打一处来,活动着略有些不太好使的手腿寻了个合适的角度,拧着眉头将雁久息从身边踢下床去。
“娘子姐姐?”雁久息还没落地就已经醒了,见到祝锦情火苗簌簌往出喷的背影,手脚并用爬了回来,慌慌张张道,“是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明明想照着父皇给的秘籍来的,但是···”
雁久息顿住话音寻思了半天,总算想明白了缘由:“但是我、我不知道自己不听话。”
“嘶···”耳闻这熟悉的说话方式,祝锦情猛地坐起身,牵扯得过劳的胳膊腿一阵疼痛,看着雁久息不可思议道,“你又傻回去了!?”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睡了一觉吗?难道她是会吸人阳魂的精怪不成?
祝锦情心头风起云涌、惊涛骇浪滚滚翻涌,加之身体不适等总总原因糅合在一处,让她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无
法名状地沮丧。
这些情绪落在雁久息眼里就是“不喜欢”的表现,令他不禁敛了眸光,小心翼翼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我会努力钻研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