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祝锦情拍拍梣樱
的手腕:“你先下去吧,叫云肃到膳厅侯着,一会儿我有事交代他。”
回眸,见雁久息已经束好了墨发,只剩发冠还没有戴上,祝锦情走过去,拾走他手中的紫金冠,手法娴熟为他戴好,随手拍拍傻子夫君肩头:“可以起来了。”
雁久息闻言直起了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搂住祝锦情,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娘子姐姐,早安。”
祝锦情失笑推开他,指指外头的天色:“还‘早安’,已经快日正了。”
雁久息认真地改口:“那就午安。”
也不知打哪儿学来的柔情小意这一套,祝锦情也不好说什么,轻轻回吻一下,拉着雁久息到了膳厅。
守时的雁奈仙小朋友已经在桌边正襟危坐等候多时,见到姗姗来迟的爹爹娘亲不禁翻了个白眼:“你们早膳有‘要事’不见人影,怎么午膳也要迟到?皇祖母说了,不遵守自己定制的规矩、都是不守承诺的人。”
祝锦情自知理亏,舔着脸赔笑:“规矩是平时才遵守的,我和你爹爹是临时有事。”
祝大佬面不改色信口胡诌道:“临时有事便不能守规矩,比如生病起不来身、比如有要事出府、再比如皇爷爷召见,都是不能按规矩在府中吃饭的。”
“你们有什么事儿?说出来本郡主听听?”小孩一大早不见爹爹娘亲,又被扔了一身莫名其妙的理由,心中郁结,反唇相讥道。
祝锦情本没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可答的,正要坦白从宽,梣樱云肃等一众下属纷纷掩唇假咳,云老管事更是极度为难:“郡主,这事可不兴问呐。”
祝锦情一个眼刀飞过去,可惜为时已晚,仙仙人小鬼大,跟着从前被打发出府的侍女们耳濡目染,只听一句,便已经明白了。
只见小孩俏脸红了个彻透,匆匆低下头扒了一口饭菜,嚼了几下囫囵吞入腹中,才故作成熟道:“不就是造
弟弟妹妹吗?这有什么不兴问的?本郡主还能不让你们造?”
祝锦情:···
好了,这下想美化一番都不管用了。
雁久息反射弧永远比常人要长一些,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对味儿,严肃开口道:“你这般年纪,都是打何处学来的?”
他还没完全学会的人生大事,他的孩子怎会这般懂?难道在床笫之事上,他竟然傻到不如一个五岁稚童?
南渊王殿下深受打击。
仙仙以为傻爹爹在批评她年少老成,不忿的揣着大人地腔调吊书袋:“古语有云,食色性也,自古以来人、物为情欲所牵、从而繁衍,这是人之本能,还用教吗?”
“都闭嘴。”祝锦情见父女的话题越谈越离谱,玉面微沉出言打断,“以后你们二人,不许口无遮拦谈论这些事。”
“哦···”雁久息和仙仙各自低下头,默契十足当做无事发生。
饭后,祝锦情唤上云肃,单独避开人群,于无人之所交谈了足足半个时辰,回到人前时主从二人皆面有严肃。
云肃眼中弥漫着为难,冲祝锦情深深行过一礼,义正言辞道:“若王妃当真做好了打算,属下当下便着手安排。”
“嗯。”祝锦情点头,勉强笑了笑道,“你不必有压力,此事只是由咱们引个头,恶事是他们自己做下的。”
云肃点头示意自己明白,转身欲走,又定住脚步回眸:“不管发生何事,属下都愿意追随王妃。”
祝锦情点点头,道句多谢。
她是个主意很正、行事果断的人,有生以来头一次,不知道自己的作为是对是错。
她占据了这副躯体,却要对原身的父母亲出手。
待事情尘埃落定、沉冤者得以昭雪,哪怕她已经着重谋划,试图大事化小、将大部分罪责推在宁北王身上,祝相一家也不可能再辉煌,最多不过是保得他们性命隐居市井,还是看在原身的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