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式掺杂着熟悉的讨厌,让她有点想要揭竿而起狠揍一顿他的冲动:“我回到别院就会转告小姐的!何用得着你来说教?”
圣旗卫不置可否,露在外头的眼睛似笑非笑,话锋一转杀了个回马枪:“姑娘却才见着在下那般骇然,莫不是背着王妃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侍女寒冬腊月里生生惊出一身白毛汗,某一刹那以为面对的人是近段时日里格外讨人厌的大小姐,舌头不可避免打了结:“我···我我我就是吓了一跳!谁让你突然冒出来?”
圣旗卫面色岿然不动,压根看不出来信了没有,侍女心下忐忑,下意识攒紧了袖口中的东西,匆匆离开王府门口。
“拿到了吗?”别庄中,已然打扮妥当的祝晚玉静候在门前,听到脚步声欣喜地回过头,当看到跟在侍女后面如影相随的圣旗卫脸色一僵,负气撅起嘴,“放肆,谁准许你乱进本小姐的院子?”
“回小姐,属下奉王妃之命,护送小姐去往皇宫参加新年宫宴。”圣旗卫不慌不忙,并不把祝晚玉的怒火放在心上,耐心地解释道,“您也知道,上京贵女们素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次次宫宴都是兵戎相见的博弈。王妃唯恐谁争风吃醋牵连您、不慎使您损伤贵体,特地差遣属下前来保证您的安危。”
“保证我的安危?”祝晚玉仔细咀嚼这几个字,被祝锦情堂而皇之的监视气得面色铁青不已,咬牙切齿道,“她是要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吧?”
圣旗卫自负责别庄防守工作后,已经对这位晚玉小姐的表里不一的脾性司空见惯,早有准备地做出有口难言地模样:“您心中若这般曲解王妃好意,属下也无法
,王妃命属下给小姐带句话:‘不许早恋’,您--”
一身黑衣形如鸦的男人悠悠补完祝锦情剩下的话:“您不听也得听!”
这话从内容到腔调,赫然是祝锦情本人独有的特色,祝晚玉满腔不忿突然泄了气,抢过侍女藏于袖中的纸条,略略扫视一眼,当着圣旗卫的面儿扔进大雪之中,冷言冷语道:“你可以滚了吗?”
目的达成,圣旗卫深施一礼,二话没说滚蛋了。
祝晚玉咬紧后牙槽,半响才将这股快要冲上颅顶的怒火压下去,舒出口气。
“大小姐当真是太过分了!不仅限制小姐人身自由,甚至连一封世子殿下的信都不允许您收···”侍女心下委屈,见缝插针地往外倒苦水,“今日见了相爷,奴婢定要找机会把大小姐的所作所为尽数告知相爷,看到时候她还怎么狡辩!”
“嗯。”祝晚玉点点头,稚气地面颊布满寒霜,面上的算计显露无疑,“你知道该怎么说,别怪本小姐未曾提醒你,若不能让父亲接我回府,你便无用了。”
侍女身子微不可觉地抖了抖,红了眼眶:“奴婢知道。”
说罢她又压低音量:“···可是小姐,这样真的值得吗?大小姐心里可不像是有您的样子,万一逼急了她,说不准她真的会伤害您。”
一言落定,久久未有回应,祝晚玉良久才轻声软语冷嘲道:“路是我自己选的,没有值得与否,唯有愿不愿意。”
“大姐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敢把我如何。”此刻的祝晚玉,与人前的乖巧柔弱和和祝锦情面前的花式挑衅都不大一样,小小年纪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忧郁阴森,“我是祝家最得父母亲宠爱的孩子。”
侍女眼泪潸然,无声滑落脸颊,跪在祝晚玉脚下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