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什么来什么。
不过居然真的能够遇到幸存者,这已经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路雪和白沙都对陌生人露出警惕的神色,我倒是没有他们那样紧绷。
如果眼前的女孩真的要对我们动手,就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的正面,而是选择隐秘的地方进行伏击。
更关键的一点在于,对方的气色很好,看起来并不像是食物短缺的样子。
在路人视角看起来,倒是像野人的我们更加的危险。
如果有无人机在天上将这一幕拍下来,恐怕新闻标题可以叫“惊现!神农架野人逼停无辜路人少女,意欲何为?”
“就算是神农架的人也该讲中文才对吧,怎么还说起英语了。”我无奈地说道。
“是这样吗?”鸭舌帽女孩挠了挠头,“我地理一直不好呢,还以为神农架在国外呢。”
从她刚刚那句话来看,不光是地理,她的外语水平,我同样是不敢恭维。
“你说你是特意来找我们的?”
“是啊,臭算命的叫我们几个分头行动,看看能不能拦住你们,他说想见见你们。”
她点点头,摇头晃脑地说道:
“西北方向走,两人一条狗,说人不像人,说狗不是狗。”
末了还补充一句。
“他是这么说的。”
这作诗的水平实在一言难尽,简直堪比唐朝著名诗人张打油,白居易见了都要夸上一句通俗易懂。
除了是五个字,且合辙押韵以外,这几乎是纯纯的大白话。
我一边吐槽着这位仁兄作诗的水平,一边抓住了少女话语中的关键:
“你说臭算命的让你们几个来拦住我们?你有很多同伴吗?”
“同伴吗?勉强算是吧,不过在我看来,大家只是聚在一起的陌生人而已。”少女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头。
看起来确实有同伴,但是互相之间不熟悉呢。
但总之,对面的人太多了,贸然跟她回去显然是一件危险的事,而且我现在的状态很糟糕。
在这种糟糕的状态下遇到人,恐怕比遇到野兽还要危险。
“我不打算跟你走,就这样。”
我转身示意路雪和白沙跟我一起绕过少女。
路雪却看向我,指了指自己的脸。
“你的脸苍白苍白的。”
“先走。”
我低声回应道,朝前走了两步,眼前忽然恍惚了一下,脚步虚浮不稳,眼皮沉重地下坠,身体也跟着没了力量。
迷迷糊糊看见一大团白毛跑到我的脚边,将即将摔倒的我托了起来。
随后,我的视野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滴答,滴答。
水滴落在铁盆的声音,间隔规整地宛如中世纪的钟摆。
我躺在柔软的垫子上,抬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等一下天花板我不是在野外吗?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一路上都是这样,你是喉咙不舒服吗?”
那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女孩喋喋不休地在路雪旁边说着话,从我这位置可以看见路雪生无可恋的侧脸。
桌边一个身着素白道袍的年轻男人,带着一副圆墨镜,正吹着一杯看起来冒着热气的茶水。
我脸上一阵温热的触感,原来是白沙这条大狗意识到我醒了,舔了舔我的脸。
它朝着路雪那边吠叫了两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你终于醒了啊。”戴着鸭舌帽的少女迅速收回了注意力,看向我。
我没想到外表看起来像是不良少女的她,却有着话痨的属性,这一点倒是让我很意外。
“你刚刚昏过去,我就擅作主张把你带到基地了。”
说是擅作主张,她却毫无抱歉的意思,而是颇有些骄傲地挺了挺胸脯,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我甚至幻视到了她身后摇摆的狗尾巴。
“我叫周天乐,他是臭算命的,其他人现在都出去了,晚点再给你介绍。”
被称作臭算命的男人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将手上的茶碗放下。
明明是世界末日,他倒是显得游刃有余的样子,让我有点羡慕。
不过,据我的经验来看,在避难所外,暴露在辐射中长期行动的家伙绝对没有正常人。
我是如此,路雪也是如此。
这使得我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在对方的同伴回来之前,最好先离开。
我刚要挣扎着坐起来,正要开口,臭算命的却先开口了。
“欸,你先别急着走。”
我微微一愣。
我这还不是没坐起来吗?
这臭算命的会读心术不成。
“我不会读心术,也不是臭算命的,别听那妮子瞎说,我有名字,叫吴不知。”
吴不知无不知?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会莫名奇妙地知道一些事,有关过去,现在和未来,但这是不可控的。”
觉醒者吗?就像我和路雪的再生,春女士操控植物的能力一样,眼前的吴不知具有的能力是预知。
叫作预知或许不太准确,因为他也能知道过去的事。
故事里的先知往往能知道过去和未来的事,所以也许把他的能力叫作“先知”更加准确。
“我会派人找你,而你会在路口晕倒,周天乐会把你带回来,我们会在这里见面,这一切都是注定会发生的。”
“每过十二万八千六百年,地球就会重启一次,我们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