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身份。
“你干什么?”
“被吓到了。嗯?”黑暗中的赤井秀一听起来在笑。已经没有空位了,他索性蹲在椅子边上,把头放到了满川的肩膀上,声音很轻,“在想什么?居然这么专心。”
“......在想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这部剧什么时候结束。”满川没有动,懒懒地看着黑衣骑士挥剑击退了来暗杀公主的政治刺客。
“...搞什么?”
他用鼻子蹭了蹭满川颈窝处温热的皮肤。“没什么。”
“拜托,王子和公主要接吻了诶。”她不耐烦地别开脸,“别动。”
“那是骑士,”满川确定了,他真的在笑。“我以为你很认真。”
观众们被突然刺激的剧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在似是而非的灰色里,他俯下身,就像之前一直在做的那样。
两个纠缠得似乎很近的黑影。
后排那个大叔在声音突然变大的同时还升高了一个八度,夹杂着某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前排变强的舞台光刚好只能照到她前排座位的靠背,深蓝色的布料上勾出一圈光边。离她最近的几个座位上坐满了抓紧每分每秒卿卿我我的小情侣,而中间的观众并不会注意这个最边缘的座位。
他还真是会躲。
就在满川以为自己要一直忍受赤井秀一的小动作直到表演结束的时候,一声尖叫分开了他们。
台上已经搂了将近五分钟的骑士和公主也猛地出了戏。观众的表情瞬间垮了——他们马上就要亲上了诶!
黑袍骑士一挥手臂,黑袍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公主。毛利兰神情惊慌。
满川从座位上站起,无法确定前排观众区与后排中间较宽的过道里——那个人群视线的集中地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突然听清了那个大叔的话。“...和叶,快点报警!”她转头看去,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表情严肃。他边上坐着的一个年轻女孩也离开了自己原来的座位,正握着手机拨号。
赤井秀一已经到了她的十几步外,贴墙站着。
他高,反应又快,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过去的?”满川脸上没什么表情,明明刚刚还握着她的手。
“死人了,”他快步走回满川身边,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外套口袋里,“可能会有点麻烦。”
满川探头探脑想看。边上的观众已经散开了,但是水泄不通地围了一圈。“想看尸体?”赤井秀一从口袋里抽出左手,一把按住她的头,“别看也别乱走,就待在这。”
警察很快赶到了现场。即使下着雨,米花町的出警速度依旧令人满意。
赤井秀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个口罩。
“为什么要戴?”满川捏着口罩的带子,看起来对用布料隐藏自己的脸没什么兴趣,“你杀人了?”
“低调点行事总是好的。”赤井秀一对日本警方的态度,就像在餐厅点餐看到蟑螂,但懒得提醒后厨清理掉代表他们卫生状况堪忧的标志。厌恶,但没有接近做出什么举动的打算。满川已经习惯了。“我有什么动机杀人啊?再说,那个刚来的侦探小子已经把嫌疑人锁定在那边的四个人里了。”
你杀人还需要动机?她戴上口罩,抽出耳后被口罩带子勾住的头发,。两根温热的手指伸进她下巴的皮肤和口罩之间,满川愣了一下,他帮她展开了口罩被向内翻折的褶皱,手肘随意地轻轻蹭过蓝色的校服外套。“好了。”
赤井秀一拉远距离,端详着她。满川双眼淡漠,潦草打理过的齐刘海挂在眉毛前,黑色的眼睛里藏着一团发亮的雾蒙蒙的灰白色,神情中带着些微傲慢的不顾一屑,和对一切毫不关心的冷淡,但眉眼精致,像一个气质阴暗的手工玩偶,应身着华丽而单薄的睡袍,蕾丝边,古旧的银器,不褪色的紫红丝绒窗帘,而她坐在四柱雕花的木头边柜上,被小心摆放。
黑袍骑士入戏太深,还没有换下戏服。他迈步走到两人边上,掀开窗帘,向外望雨。
“下雨了。”满川察觉到光暗的变化,转向赤井秀一,“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男人没有说什么,神情和刚亮起灯光时差不多,很平静,又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还没来的东西。惊喜或者陷阱,或者另一具突然出现的尸体。
她只觉得无聊。案件和受害者是警方和嫌疑人的事,虽然现在现场又多了一个操着关西口音的侦探,但总归和周围的学生没什么相关。
总是喧闹,再一次喧闹。从现场的风暴眼中,满川又听见了那个大叔的声音,那个侦探假扮工藤新一?搞笑,简直是小丑嘛,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用自己的能力去调查想要解决的案件呢,这毫无道理。
不过那个大叔的嗓门真的很大。
她继续站着,任由脑内某些思绪散漫地绕着剧院散步。她没有坐下,所以赤井秀一也没有。
不过他本来就没抢到座位。自大的迟入者,站着也是应该的。
满川睨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总感觉他过于安静了。如果讨厌这起案件,为什么不直接带她离开?警方几乎没有封锁现场。
“警察建议把性质定成自杀。”赤井秀一高高挑眉,“真的假的?”
人潮突然剧烈波动。可能只有一瞬间,但所有人都向前不自觉地挤了一步。或者两步。或者更多步。“是工藤,工藤新一!”
“大侦探,我们等的就是你!”
周围的人开始欢呼鼓掌,仿佛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某样类神迹,口中高声重复着“工藤新一”这四个字。满川听见了那个差点被假冒的侦探的名字,怀疑自己再次罕见地被卷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