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道:“我、我也不清楚,而且既然太岁来了,那我家真君肯定是不会来的。”
元恕敏锐地听出了点什么,太岁和火神似乎不太对付,一个来了,另一个就不来。
又寒暄了几句,焰心急匆匆告辞离去,元恕好奇道:“太岁和火神关系不好?”
“……”霹雳刚张开嘴。
独孤轻鸿抢先道:“何止是不好,这两位简直就是势同水火,有一次他俩打架直接把天心宝殿的牌匾打掉了,那可是天心宝殿啊!”
语毕,他又叹息:“不过这都是我听说的,我飞升得晚,从未见过火神,可惜了呀。”
元恕“嘶”了一声,难以想象那位太岁是怎么以“背对”的姿态和火神打架的,而后她又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她都把弑魂花拿出来了,御丞依旧不信,也不将她抓去雷劫火池,巴望着斗魁与阎君也不现实,眼下想要作死回家,还是只有另谋出路——她自己去天雷劫火池!
元恕打定主意,计上心头,道:“你们能不能带我四处看看,说不定能帮我找回一些记忆。”
独孤轻鸿眼睛一亮,满口答应:“这又有何不可?大皇天景色极美,正适合你我携手同游,走,我为你引路。”
霹雳啪一声拍开独孤的扇子,道:“引什么路?六千年过去了,大皇天的格局早就变了,你看再多也只是浪费时间,还有你独孤轻鸿,少在她面前搔首弄姿,她年纪都能当你祖宗的祖宗了。”
独孤轻鸿道:“祖宗怎么了?尊老爱幼是我大璃的优秀传统美德。”
“好了好了,那就当带我熟悉熟悉新环境。”元恕从善如流,顿了顿,突然想起一事,“武财神,你上次说的大皇天六神迹到底是那六神迹,在哪里可以看?”
独孤轻鸿道:“说是六神迹,其实目前为止广为流传的就只有五神迹而已。”
说到这个独孤轻鸿就觉得无语,六神迹本来是凡间先行兴起,后来传到六诸神耳朵里,因为想过明路,就得走御部那一关,谁知那素来“大事紧,小事松”的御丞发了难,只同意刊印五神迹,说第一神迹在她心里另有选择,但大伙儿去问,她又不肯透露她属意的第一神迹到底是什么。
他侃侃而谈道:“这六大神迹,分别是‘女希撑天定乾坤’、‘玄皇乘龙巡人间’,‘剑君万剑斩妖魔’,斗部的‘斗魁翻手转星河’,我财部的‘财神漫天洒金钱’、剩下一个神迹,其实我们也有备选,‘火仙震怒焚恶奴’,以及……”
独孤轻鸿和霹雳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贱兮兮的笑容,异口同声道:“御丞变身母老虎!!!”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元恕挠了挠脸,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短暂相处下来,她觉得御丞整体来说还是相当不错的,当然是在她不发飙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比大皇天九成的神仙都靠谱。
“咳咳。”笑得正欢,一道善意的咳嗽声在三人背后响起。
“!!!”独孤轻鸿和霹雳当场石化,僵在原地,唯有元恕坦然自若地转过身,见到了刚分别不久的御丞。
女仙微微一笑,面容温和,似乎并没有听见什么逆耳之言,她交给元恕一只锦囊,告诉她遇到危险,尤其是倘若不小心再遇到阎君,可以拿出来救命。
而后,她抬起头,一双明眸善睐,波光粼粼——
“快跑!”霹雳和独孤轻鸿同时大吼一声,分别架起元恕一条胳膊,腾空而起,脚尖刚一离地,便听“轰”一声巨响,三人方才站立的位置,玉石崩溅,劲风狂卷。
尘埃四起中,隐约可见御丞弯如月牙的清丽眉眼。
谁能想到这么温柔的人,刚才一出手就是奔着不死也重伤的地步去的?
两位神仙架着元恕风驰电掣,速度快得惊人,在云海中留下一道长长的白线。
独孤轻鸿一边夺命狂奔,一边道:“我左撇子,这么不方便,换个位置。”
霹雳嫌弃:“真麻烦!”
“麻烦就放我下来!!!”元恕奋力挣扎,她又没取笑御丞,带她跑干什么?她要去雷劫火池,她要回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元恕绝望的呐喊,淹没在了呼啸而来的风声里,吼了半天也没能挣脱桎梏,她只能放弃,耷拉着脑袋,蔫了半晌,忽然“咦”了一声,道:“六神迹里怎么没有岁部和雷部?”
独孤轻鸿笑道:“岁部其实也有一个‘太岁华盖镇血鬼’,但雷部嘛……那最出名的就是‘挟天帝以令诸神’了,这加上也不太好。”
霹雳道:“知道不好,你还说。”
元恕:“……”
挟天帝以令诸神,一听就是个反贼,怪不得雷部会没落。
霹雳和独孤轻鸿腾云驾雾,带着元恕一路飚飞,直到她忍无可忍,才降落到了一处城镇中。
元恕落地后头晕目眩,缓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冷不丁一抬头,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霎时瞠目结舌。
白。
到处都是一片惨白。
大街上熙熙攘攘还是相当热闹的,但人人皆是披麻戴孝,一身素衣,但是不可能所有人今天家里都办丧事吧,而且来来往往的百姓谈笑如常,脸上不见半点悲凄,便显得愈发诡异,莫名瘆得慌。
霹雳耙了把乱糟糟的头发,厌恶地啐了声:“晦气。”
元恕疑惑道:“怎么回事?这是当地的什么风俗吗?”
“狗屁的风俗。”霹雳直接开骂。
元恕心想是不能指望从他这儿得到答案,她便看向已经笑眯眯看了她多久的独孤轻鸿。
他拿出绣着石榴花和美人影的纨扇,在寒风中翩然摇动,道:“今日立春,乃万物起始、一切更生,别看万物生长需要阳光雨露,但如果那岁部的太岁神君不点头,那个虫儿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