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桑渡打断了谢安淮的话,她来找谢安淮,不是来听他说这些莫名的话的,而是要将谢安淮那份莫名的执拗彻底解决。
桑渡仰头看向谢安淮,她并不遮掩眼中的厌恶,“谢师兄辛苦这么多年,有着自己的抱负,桑渡知晓,倘若我将昨日的事情告知阿昭姐姐,或是告知盛逾,等着师兄的,定是被赶出宗门,再无立足之地的下场。”
“我与师兄是一同长大的情分,桑渡知晓师兄想要成为闻名天下的修士。”桑渡顿了顿,“所以,还请师兄歇了昨日的心思,我同样也会将昨日的事情烂在心中,日后,我与师兄仍旧是从前的兄妹情谊。”
“桑桑……”谢安淮看起来有几分痛苦,他看着桑渡,“我对你的情谊,并不掺假,即便是现在,只要你说一句愿意同我离开,那些所谓的抱负名声,我都不要。”
“谢师兄!”桑渡的声音高了两分,她看着面前的人,声音冷了下来,“倘若师兄的情谊当真如此,当年为何婉拒了师父的提议呢?”
“或许师兄对我,的确有几分不一样的情谊,只是这份情谊,远比不上师兄的抱负。我知晓师兄有自己的雄心壮志,也知晓,当年师兄装傻拒了师父,不是因为什么觉得没办法保护好桑渡,而是因为……”
桑渡深吸了一口气,她轻轻咬住了舌尖,一字一顿,“因为师兄看不上桑渡。”
“或许桑渡的确讨师兄的喜欢,可是这份喜欢,微不足道。”桑渡嗤笑一声,“师兄当年拒绝,不正是想着要娶一个同自己一样,灵脉完整,修为深厚,能够给自己带来助力的女修作为妻子吗?”
谢安淮的脸色未变,看起来挫败极了,他的唇颤动着,盯着桑渡的眼眸颤动,他想要辩驳,却又不知从何辩驳起。
而眼前那个,总是温柔似水的桑桑,也变了一副模样,她从水变成坚硬的石头,好似长满了尖刺,说出的话刻薄极了,让人的心头猛跳。
“师兄如今的举措,不过是见我同盛逾的婚事成了板上钉钉,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这才有了种种行为。”桑渡轻呵一口气,她抬眸看向谢安淮,“倘若现在,我与盛逾并非交换了婚书,而是依着先前众人猜测的那样,已然退了婚,师兄当真还会想要娶我吗?”
不等谢安淮回答,桑渡便又斩钉截铁道,“不会,若是那样,师兄你要娶的,需要的,仍旧是个能够给你带来助力的女子,而非桑渡。”
“只是师兄,桑渡从不是你的所有品。”桑渡抬眸盯着谢安淮,她的声音变得平缓,却仍旧有力,“我们之间,超出兄妹情的可能,早在两年前,由师兄亲手斩断了。”
“正如师兄所说,我这些年叫沈伯伯娇惯得不成样子,颇有几分自视甚高。”桑渡笑了笑,“师兄看不上我,我自然也看不上师兄。”
“还请师兄坚持着自己的理想抱负,莫要再来同我说那些莫名无畏的话了。”桑渡收了笑,表情变得严肃又认真,“不然,便是玉石俱焚又如何?”
“我总是有退路的,可是师兄,为了一口气,一股不该存在的执念,毁了自己的前途,当真值得吗?”
长廊下,两人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