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小小一只,沈秋葵笑道:“我自己做饭就行,你陪客人说话。”
温淼脸上盛放笑容:“以后就不能给妈烧火了。”
听到这句话,离别的愁绪立刻袭击了沈秋葵,闺女那么瘦,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吃饱饭,不知道有没有干爽的替换衣服穿,不知道会不会感冒生病。
她别过头去,炒菜的油烟气遮住了她怜惜不舍的表情。
灶房很快传出浓郁香味儿,温四海出门,很客气地把大门口的吃瓜社员请走,以免他们闻到香味儿说三道四。
自从吉普车开到,温淼有对未来的憧憬,但更多的是要离开家的紧张和不舍,但饭菜都端上桌之后,所有的想法一扫而空。
浓郁的肉香霸道地往她鼻尖蹿,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泛着红亮的油光,在她的记忆力饭菜从来没这么丰盛过。就连主食都是小米饭,比高粱米饭好吃得多。
面对美食,哪里还有心思分给离愁别绪。
沈秋葵招呼大家吃菜:“都是你们周叔大方,一大早跑出去买肉,才能有这么多菜,你们要赶路,都多吃点,锅里还有肉片炖蘑菇跟大棒骨汤,饭菜都够。”
周开源说:“你们都是年轻人,正是能吃的时候,不要拘谨,既然有这么多饭菜,那就敞开肚皮吃。”
大家都不再推让客气,不论主人客人,都吃了个肚儿溜圆。
吃过午饭,温家有话叮嘱温淼,周开源也要跟三个年轻人说话,路上温淼要下雨,也难免有小雨降下,提前告知,让他们有心理准备,等见到了别太惊讶。
在主卧室,温震拿来一个纸包,展开,里面有四张大团结还有一些散钱,他说:“这些钱你都带上。”
“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温淼还有温父温母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家里没有余钱,老夫妻俩已经很久没一次性看到这么多钱了。
温震说:“我上山采集天麻,去黑市卖掉攒的,你不是总去那山上下雨吗,就两个月时间,天麻就长大了不少。”
温四海压根不知道温震靠采集天麻攒了这么多钱,他不赞成温震靠黑市挣钱。不过在温淼面前,他闭紧嘴巴,没有表示半点异议。
温淼笑道:“大哥,我会有工作,能挣工资,不用带钱去。”
温震坚持说:“你身上肯定要带点钱,到了地方是什么情况咱还不知道呢,咱最怕的就是科学家拿你做实验,给你做手术,万一你发现这个苗头就赶紧回来,这钱就是给你当路费用的。”
温淼觉得温震说得有道理,的确,万一有人想要伤害她,她要赶紧跑路,于是把钱痛快收下。
“这些钱可能不够,我攒了钱还会给你寄过去。”温震说。
温淼很乐观:“这么多钱做路费足够,路程并不算远,坐汽车再倒火车足够,你可不要再给你我钱了。”
温四海声音沉闷:“都是我无能,没出息,保护不了咱闺女,只能把她交给周开源。”
沈秋葵试图让气氛轻松,轻笑着说:“你也别这样说,都是庄稼人,啥有出息没出息的,温淼在沙漠能拿工资呢,咱家也有职工了。”
温润舍不得温淼走,心情低落,他一直默不作声,这时候开口:“二姐,你到了那儿就给我写信。”
温淼点头:“嗯,到了西北我就给家里写信。”
温震思考了一小会儿,又说:“要是有人欺负你,在写在信里,我帮你。”
他现在也觉得自己无能,温淼要是真被欺负了他能怎么办呢,大老远的过去揍人家吗,嗯,他决定了,不管多远他都要跑去给温淼出头。
温淼伸手指着自己太阳穴说:“你们担心什么啊,我又不傻,能照顾好自己。”
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说:“刚才我看到阮芍在大门口看热闹,大哥,都是因为我,你对象都没了。”
温震笑得憨厚:“这事儿应该记你的功劳,我这才看清阮芍的真面目,她跟我不合适,多亏分得早,要是真结婚了才麻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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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周家人等了一上午,也没抓到周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