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一只冰冷的手抚上她软糯的脸颊,指腹一寸一寸地摩挲着,弄得她有些痒。
鹿钦原以为顾缘回来了。她轻轻蹭了蹭那只手,语气软成水:“小馋猫,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别闹我了,乖~”
周哲钦顿了顿,手下力度又加重了几分。
她的娇软,真他么要命。
少年弯下身,手指勾着少女耳发,在她耳畔吐了口热气:“好学生,你是在跟我撒娇么?”
鹿钦原又羞又恼:“怎,怎么是你!”
少年携着笑意逆光而来,黑色的发丝染上点点浮光,他笑得好看,恰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鹿钦原想退开身,不想被他圈住,手腕被抓住箍得死死的,她抬眼瞪他,“你要干嘛!”
周哲钦拎起她的手,冰凉的唇吻上她的手背,忽地,手心划过一道湿热,她赶忙挣开。
“周,周哲钦,你做了什么?”
‘砰地’少女小脸绯成一片,她的心都快炸了。
周哲钦他,他竟然舔她手心?
少年笑得狡黠,慢慢欺近,两眼直盯少女粉嫩的唇,鹿钦原连忙抬手遮挡。
周哲钦笑意越来越浓,嘴角溢出‘哼哧’地闷笑。
他天真的歪头,指了指她的手,随后又回指自己的嘴,果然,少女又慌了。
少年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俩,间接接吻了。
阳光正好,微风徐徐,楼下的桂花开了,送来沁人心脾的清香,就连天上云卷云舒也染了几分。
校医室内,少年正认真换纱布,他手掌宽阔,一掌就能握她两只。周哲钦的掌心比先前暖和许多,这会儿他包裹她的手,送来几分暖意。
少女粉唇微抿,眼神总追着少年不放。
她是不是对周哲钦敌意太浓了?
像是看穿她心思,少年仰头,眉眼含笑:“怎么,爱上我了?”
“周哲钦,你好好说话。”手任由他握着,语调仍是一本正经。
鹿钦原垂下眼睑,神色有些慌张,攥着的衣角,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奶奶说,别人帮助了你是要持诚报恩的,她会的不多。
“谢谢你,周哲钦。”
少女的声音好似一江春水,又清又甜,她又说:“周哲钦,我请你吃顿饭吧。”
周哲钦抬眉看她,随即莞尔道,“嗯。”
少年嗓音磁烈,好听得过分,单是一个音节,也能勾得人心痒。
她在心头默默记下,周哲钦的声音,很好听。
九月十五日,新纪私高迎来新一季文化节。
根据安排,每个班要自设特色主题对本班进行文化装饰,其次,各班必须安排一个节目,最终进行文选。
班长站在讲台上安排本次活动:“往届的学长学姐他们都是弄的cos咖啡馆或者女仆馆,也有表演话剧的,同学们对文艺汇演和特色主题有什么好的建议么?”
有人说:“班长,文艺委员不是会跳爵士么?我们班就选她去呗。”
“对啊,班长,张静跳得挺好的。”
“钦原,你这身是什么情况?”
顾缘叫得有些大声,原本还在专心讨论的同学都转了过来。
她来得巧,恰好赶上定主题,因为着急忙慌赶来上课,剧服还没换。
讲台上的人思索,眼神在她身上徘徊,然后提议道:“要不,特色主题就搞话剧表演?我看鹿钦原同学扮相就挺好,咱们要不要试试?”
班长看向她,又问:“那鹿钦原同学可以协助本次话剧表演么?”
鹿钦原有些尴尬,她有校庆的话剧表演要排练,没那么多时间来为班级服务,可如果拒绝班级,班上的人又会怎么想她?
不知是谁酸了句:“班长,你就不要为难鹿钦原同学了,听说她还忙着校庆呢,哪儿有空帮我们,再说了,她也不喜欢班集体活动,别难为她了。”
“砰!”
顾缘猛地站起,一巴掌拍在桌上,冷眼横向那个酸言酸语的女生。
“嗳,藤静,你能别这么酸嘛,我隔着老远儿都闻到味儿了,再说了,钦钦她是为我校争光去的,你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藤静哼气说道:“顾大小姐,你也别太自以为是,你以为鹿钦原真心把你当朋友?摇头甩尾的可怜虫!”
“你胡说什么!!”
顾缘气得作势又要打她。
“顾缘,不要!”
不要为了她打人,更不要为了她与不相干的人生气。
鹿钦原拖住顾缘的腰,稳住情绪。
她对上叫藤静的女生,毫不畏惧道:“藤静同学,我愿意参加班级话剧表演,但,你必须向顾缘道歉!”
*
二零二二年十二月二十三号,多云转阴。
在没有周哲钦的日子里,她颓废过,绝望过,甚至,死过。
可她,撑过来了。
近来,她的床头莫名丢了些东西,比如周哲钦写给她的情书,比如周哲钦送她的项链,再比如,她跟周哲钦的婚戒。
她可不记得她有乱扔东西的毛病,相反地,这些有关他的一切,她都视若珍宝地收藏起来。
看来,家里进贼了。
“是啊,当时你可凶了,我们班的男生都吓了一跳”电话那头的顾缘不知在忙什么,通话时断时续:“不过,我挺高兴的,你还是第一次为姐妹两面插刀,我都感动得快哭了。”
她俩聊起往事,就像无底的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