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员。
“阿原,8号桌的caber和carl,你送过去。”此刻陆允深戴了面具,站在吧台当起调酒师,他推过两杯,随后继续调酒。他动作流畅毫不生涩,不像才做的。
鹿钦原端着酒往八号桌去,她那身段一晃,当即迷了不少人的眼,其中也不乏闵进这桌。
有人伸长了脖子,推搡身旁问:“嗳,兄弟你看到没,那个特靓的服务生。”
那人转身后瞟,落了空:“哪儿呢?”
“就那,八号桌,猫耳,猫尾还是萝莉,卧槽,长得真他么带劲。”男生舔了舔干涸的唇,眼神逐渐飘远。
“卧槽!真的啊。”
闵进还在招呼人,闻言也抬头看去,那抹身影虽单薄,衣服却能勾勒出她身材,他捏着起瓶器有些发愣。
那张脸又小又白过分熟悉。
卡座里半躺的少年睡得正沉,似乎并未听见那些浑话。闵进倾身拍那几人,沉声道:“别吵,没见周哥在睡觉。”
这份工作没她想得复杂,仅是端酒就能获取两三千的报酬,还是日结,鹿北要钱要得紧,这工作再合适不过。
鹿钦原端着酒到他们这桌时,她还未看见窝在卡座里的少年,只是扫过闵进时略有迟疑。
离鹿钦原最近的一人搭上她的手背,动作不算礼貌。
她“啪!”的一下打掉那人的手,嫌弃的甩开。
那人脸色一尬,拽住即将离开的人,“嗳你别给脸不要脸,是不是要闹到陆哥那。”
“抱歉,这不在我服务范围内。”少女挣手,试图摆脱他的桎梏。
“吵死了。”
周哲钦抬起眼皮,环视一圈后落在对面,眸色暗了暗。
少女穿得清凉,一身镂空打底的女仆装,头戴猫耳发箍,身后坠着猫尾,身下是她纤细笔直的长腿。
他人懒懒地靠着沙发,勾着手指,淡然开口:“你,过来。”
少年身上那股冷气吓得另一个服务生打了寒颤,她接过话:“先生,这不在我服务范围内。”
周哲钦斜眼,散着噬人的戾气:“哦?”
“如果我过来陪你喝酒,你给我钱么。”
她面色过于平静,像是在陈述事实。
少年挑眉,直白的眼神像是追捕猎物般紧盯着她,半晌,他哼笑了声,从衣兜里掏出一沓粉红,奋力一掷,扔她身上:“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让老子高兴了,这些钱,都是你的。”
鹿钦原摇着身姿,弯软的,娇媚的。
走得近些,她挑着少年下巴,水灵的大眼染上欲念,她轻轻一抬,扣住下颌在他唇角落下轻柔的吻。
她的吻青涩,毫无技巧可言。
刹那,周哲钦是震撼的,黑瞳撞上那双明晃晃的眼睛。
他知道,他还是输了。
她明明紧张的身体发颤,紧张到氤氲含眸,紧张到扣他下颌的手指都是抖的,明明害怕,可她就是倔,连句讨饶都不肯说。
周哲钦半推她,喷热的鼻息化作此消彼长的暧昧,在这无声的硝烟里,他轻撩眼睫,指腹攀上少女娇俏,持着浑然低哑的蜜音:“鹿钦原,老子真是败给你了。”
少女微喘,仍是噙着氤氲的眸子,她年纪尚轻,懂得不多不少,可她知道,她对眼前的少年有股偏执劲儿,说不上是喜欢,可她并不讨厌和他触碰。
她捧着少年的下颌,倾身凑上软嫩的唇,每一次的试探都带着讨好的意味。
周哲钦撇脸,按住她头顶发笑:“傻子,你还小,不需要懂这些。”
结实的手臂穿过她腿弯,他弯身将人抱起,外套搭她腿上,仅露出两截嫩白。女孩瘦小,抱在怀里轻得过分,他佯装松手,吓得怀里的人又往深处钻,他不由笑了,闷闷的。
鹿钦原挣了挣,有些恼:“周哲钦,我的钱。”
少年轻拍她大腿,混笑道:“乖,老子给你。”
酒吧里灯光昏暗,少年垂着眸,浓密的眼睫藏了他大半的情绪。
他抱着她回更衣室并不打算离开。
他靠她肩上,偏头扣住她的手,喷涌的热息洒她肩头。
少年面容憔悴,眼眸猩红,眼下挂着乌青,想来是没睡好的。
沉默良久,他哼笑了声,话却让人心疼:“好学生,你教教我怎么爱人,好不好?”
少年鼻息微喘,又细又软,像在哭泣。
鹿钦原握拳的手紧了紧,她好想不管不顾将人拥入怀,可她不能。
不久前少年问她,还记得第一次在哪儿见的他么?
其实她记得。
入学那天,日光正好,晚枫林的少年剑眉星目,好似画报里走出来的人。
就像广播里男声唱的,
那时枫开得正酣心如火煎
那时烈火烧几遍回忆落枫
那日的晚枫林在她心里烙下印,同野火燎原时的野草般疯长。
她想,那是奶奶说的不敢表露于口的喜欢。
衣柜里的手机呜呜作响,那道铃声将她彻底拉回现实。亮屏上跳动的名字再熟悉不过,她按下听键,随之而来的是鹿爸粗鄙不堪的谩骂。
她淡淡道:“我马上转给你。”
电话里的人极不耐烦:“老子在外面等你,快点儿!”
少年仍旧靠她肩头,那副模样显然不会放开她。周哲钦撩眼扫过屏幕,沉沉地问:“你爸回来了?”
鹿钦原点头,想借口逃脱。
周哲钦扯着笑,将她打量了遍:“你就穿成这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