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对此人没什么印象，便问了一句。
“袁凡不在？”
女人抬眸一看是她，语气温柔道：“嘉嘉，原来是你啊，快进来。”
嘉嘉？
这公司还有待她这么亲切的人？林嘉果断多了一份警惕。
女人拉她坐下，道：“咱们也好长时间没见了，你最近还好吗？”
“还行，”她目前事业开始步入正轨，一切都不错，“你怎么样？”
女人将手里的平板递过来：“现在正录一个恋综，没想到录节目比开演唱会还要累呢。”
林嘉寻思，有综艺还有演唱会，估计此人是公司签约的歌手。
“你以前在公司碰见我总是避开，可能也是怕别人说闲话吧，但我从来不管什么咖位，我认为交朋友最主要的是真诚。”
她点了点头，心想这位朋友你说的很对，但是咱能先互相透个底吗，你到底是哪位啊？
可对方显然没有接收到她的眼神暗示，换了个话题：“今天找袁哥是有什么通告吗？”
林嘉笑了笑：“我也不清楚，是他喊我来的。”
“那可能是袁哥帮你接了新通告，”女人嘴角始终带着笑，“赵姐既然能让经验丰富的袁哥带着你，想必你已经想开了，我之前就劝过你好多次，现在也为你开心。”
林嘉受不了打哑谜，道：“谢谢你的关心，对了，你是哪位来着？”
女人一愣，脸上表情仿佛有点受伤：“我是……关雨晴，你不记得我了？”
噢，原来是关雨晴。
不对，等等！
她仔细观察对方的脸，这张脸与记忆中的那个人是有些重叠。
三年前，锐尚让公司两个女艺人参加了选秀节目，其中一人是林嘉，另一人便是关雨晴。两人在选秀录制时住在同一个宿舍，当时关系不错，但录完节目后林嘉就与关雨晴闹掰了。
“原来是你啊，”林嘉表情淡淡，“什么时候开的演唱会？是个人演唱会还是团体一起？怎么不邀请我去观看呢？”
“嘉嘉，你不要这样咄咄逼人……”
“行了，别装了，你本来就不是个温柔的人，别把人设和现实搞混。”
关雨晴深吸了一口气，道：“林嘉，现在赵姐又开始捧你，你应该学会感恩，之前没有通告的苦日子还没过够吗？”
“感恩？感恩她没有彻底把林嘉雪藏？还是感恩她当初做票让你成功出道，而林嘉却成了牺牲品？”她道。
关雨晴见她提到旧事，面色一变：“就算当初选秀出道的是你，你也不会红，因为你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娱乐圈！”
“也对，毕竟我没有你们那么虚伪，”林嘉起身，“麻烦告诉袁凡一声，就说我今天遇到了晦气事，改天再来。”
她推门而出，边走边拿出手机打字。
坐车回到脆脆炸鸡店，店里没什么食客。
“老板。”她坐到了窗边。
老板一个激灵弹起来，看到是林嘉，又阖了阖眼：“小林来了。”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老板睁开眼：“关于炸鸡的？”
“不，关于做人的。”
老板坐直身子：“问题别搞太复杂，我八成回答不上来。”
“老板，如果你的朋友曾经被一个坏人欺负过，现在这个坏人有把柄在你们手上，而你朋友放弃了报复，那你会去报复这个坏人吗？前提是这个把柄非常严重，可能会让坏人身败名裂。”
老板侧目：“你这个朋友不是你本人吧？”
林嘉：“……你先答。”
老板：“这个坏人现在过得好吗？”
林嘉想了想，道：“还不错，反正目前比你的朋友过得好。”
老板：“坏人比你过得……我是说坏人如果比我朋友过得好，那我也不去报复。”
林嘉疑惑：“为什么？你这么善良吗？”
老板笑了笑，打量了下林嘉：“说实话，我觉得我朋友现在过得挺惨的，那坏人过得应该也一般吧，不如等他哪天登到顶峰，再推他一把，那样就好玩了。”
她反驳道：“老板，你朋友其实过得挺好的。”
“明星都沦落到给我打工了，好什么好？”老板起身去后厨，“行了，大明星别讨论做人道理了，先去送餐！”
林嘉拿着餐，心里还想着刚才老板的话。
她手里的确有关于关雨晴的把柄，但是原本的林嘉也一直知道，却没有毁了关雨晴的前途。
车钥匙一拧，她忽然想到在医院的曹景文。
她瞬间轻松了，做自己想做的事呗，何必考虑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