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心中一怔,慕斯年果然另有谋算!
这害人性命的催命符,她自然是不想要。
可她若是不收下,恐怕慕家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陷入被动,不如自己暗中处理了,或许还能避免这场祸端。
慕槿嘴角轻轻扬起,“谢谢哥哥,妹妹一定妥善放置,定然不会辜负爹娘的心意。”
慕斯年又开口强调了一遍,“可一定要随身佩戴才好!”
“当然!”她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走出慕府大门,慕槿才算是被眼前的场景狠狠泼了一大盆冷水!
门外接亲的队伍稀疏冷清,几匹瘦马拉着装饰简陋的花轿。
想来也是,祁淮晏向来自恃清高,又是被迫成亲,对她自然不会有好脸色,更不可能亲自来接亲!
可平日还算热闹的街巷,现在也只有寥寥几人。
好像除了她自己,整个京城没人知道这场大婚!
唯一华丽贵重的,只有宫里赐的婚服,带着淡淡的清香,与周边的一切格格不入!
来到世子府,见到那三三两两的宾客,才不至于显得如此冷清。
毕竟是圣上赐婚,宫里又派来了公公,可算是在拜堂时见到了祁淮晏本人!
简单的仪式结束后,宾客们就陆续散了。
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没有高朋满座的宴席!
京城中精明点的人,可都不敢和这位南临世子沾上关系!
世子府寝殿内,慕槿忐忑不安,紧紧握住手中的簪子,生怕祁淮晏真回了寝殿!
寝殿外隐约传来侍女的谈话,仔细一听,似是在替她打抱不平,“这慕家小姐真是个苦命人,大婚夜世子竟然抛下世子妃,独自出府玩乐!”
另一侍女应声,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世子浪荡惯了,现在指不定正在哪花天酒地呢?今晚啊,怕是不会回府了!”
慕槿眼睛一亮,不回府?那可太好了!
四下无人,她才拿出了慕斯年送的平安符,仔细检查了一番。
平安符开口处是被针线密封住的,做工极其精细。
一但拆开就很难还原,避免引起慕家眼线的注意,保险起见只能先准备一个一样,更换以后再拆开检查!
慕槿收起平安符,从袖口拿出一张纸条。
是今早乞丐送来的信息,上面写着七镜司的地址。
既然祁淮晏不回府,那便没人知道她离开。
今夜是个好机会,得尽快找到产婆,查出当年的线索。
否则慕家一但出手,她将毫无还手之力。
换了身衣服,借着夜黑风高,她悄悄溜出了世子府。
一条摸黑的巷子里,四周安静得吓人,看着屋内忽明忽暗的烛光,她上前叩响了门扉。
一男子把门打开,冷着脸漫不经心道:“进屋把所寻之人写下,会有人来取,在屋内稍候,若能被司主选中,会有人带你过去!”
她点头应下,不敢多言,静静等着结果。
没一会,一名蒙面男子走了出来,直直看向她,“你,随我进去,司主要见你!”
难不成真选中她了?她运气这么好?
穿过曲折的地道,一座高耸壮观的阁楼立于眼前,一共七层!
入阁后,高台上的男子衣着严实,满是金色纹理的黑色面具下,仅能看见一双眼眸!
司主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狠鸷,惊得她浑身一哆嗦,“姑娘所寻之人,涉及北冀皇室,牵扯甚广,七镜司不做此等交易,日后不必再来!”
她表情淡下来,眸中闪过一丝失落,本以为是被选中的,没想到是来劝退的!
七镜司行动极其严密,即使涉及皇室也很难被发现,司主不愿答应,无非是不想冒这个险!
那她便还有说服司主的机会,这次没答应,那她就多来几次。
若七镜司不能相助,寻找产婆的风险便不是她可以估量的。
一旦被慕家察觉,别说产婆性命难保,怕是连她的性命也得搭上。
现在孤立无援的处境下,她可不能冒一点风险!
慕槿缓缓上前,悠然道:“小女知道七镜司规矩,交易只凭司主心情,既然今日没被司主选中,那小女便改日再来!”
转身离开之际,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袭来。
慕槿仔细闻了闻,等等!这香味怎会如此熟悉?
印象中,她和祁淮晏拜堂时,闻到的似乎也是这股檀香味!
前世她与祁淮晏的大婚之夜,祁淮晏明明在醉花楼待了一夜。
除非他有分身术,否则眼前的七镜司司主,又怎么可能是祁淮晏?
不等她理清思绪,便被带着面具的侍卫带了出去。
确认慕槿离开后,司主在阁楼内大发雷霆!
司主眉头轻挑,一双如寒潭般的眸子微微眯起,冷冽的声音中带着凶狠,显然起了杀意,“谁让你擅作主张,私自把她带进来?”
秦野急忙跪倒在地,倒抽一口冷气,战战兢兢道:“司主,这毕竟是世子妃,您的新婚夫人,属下哪敢得罪?”
秦野快速转了转眼珠,那女子如今成了世子妃,难说以后就是他的主子!
两边都不敢得罪,苦了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司主摘下面具,祁淮晏冷峻的面容露出凌厉之色。
面色一沉,凝眉瞥向秦野,“再有下次,七镜司你就不用管了!”
见世子收敛了杀意,秦野才算是松了口气,“是,属下马上安排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