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槿盈盈一笑,“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从今日起,也可把我当做姐姐。”
顾川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嘴巴微张,好半天才结结巴巴说道:“姐姐……真……真的吗?我……我真的可以叫您姐姐?”
就在这时,祁淮晏走了出来,神色冷峻,目光扫过慕槿和顾川,沉声道:“世子府可不养闲人。”
祁淮晏的突然出现,可把一旁的慕槿吓得不轻。
缓过神后,她唤来了婢女,下令把顾川带回客房。
而后转过头,冷静地看向祁淮晏,“世子殿下,臣女与这孩子颇为投缘,想把他留在府中照顾。至于条件,世子您来开。”
祁淮晏毫不犹豫地开口拒绝,“不行,府中不留无关之人。”
慕槿耐着性子,微微笑道:“世子殿下,往后这孩子臣女亲自看管,定不会给府中添麻烦。”
见状,祁淮晏脸色稍有缓和,“要留下他也不是不行,但从今日起,本世子的一日三餐,便由你来负责。”
慕槿微微一愣,随即应声道:“好,就依世子所言。”
祁淮晏大多待在书房,她做好了饭菜便送过去,放下饭菜也就离开了。
入夜,慕槿听到窗外好似有些动静,微微抬眼,却瞥见窗台上有一个不起眼的信封。
她心下一惊,连忙伸手将其拿起。
信封上没有任何标记,但其材质和封口的独特纹路,倒像是来自七镜司。
难道是有了产婆的消息?
慕槿的手微微颤抖着,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
信纸展开,几行刚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事情已办妥,今夜亥时交人。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紧紧将信攥在手中。
慕槿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心中暗自庆幸:可算没出意外!
她心中忐忑不安,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七镜司。
夜色如墨,只有稀疏的星光点缀着天空。
漆黑的小巷中大门紧闭,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份宁静。
慕槿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轻轻叩响了门。
此刻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她只觉得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低沉地说道:“进来吧。”
慕槿一路跟着黑衣人穿过密道,可算是到了七镜司阁楼。
楼中的灯光有些昏暗,显得气氛更加压抑。
慕槿保持着冷静询问,“司主,敢问我要找的人在哪?”
司主坐在阴影中,沉默片刻后开口,“事情有变,那产婆在今夜送达七镜司的途中遇到了埋伏,受了伤,现在正在城外的医馆疗伤。”
慕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声音颤抖着,“怎么会这样?她伤得重不重?”
司主微微摇头:“具体情况不清楚,只知道性命暂时无虞。”
慕槿急得上前几步,“那快带我去医馆见她!”
司主抬眼看向她,冷冷说道:“先别急,医馆周围有人守着,不会出问题。但你要知道,这次的埋伏绝非偶然。”
慕槿语气平淡,“我知道,但今夜我必须见到她,还请司主成全。”
“好。”司主不动声色。
如今那埋伏之人身份不明,以防自己身份暴露,慕槿特意提前做了伪装,混在七镜司的侍卫里。
在前往医馆的路上,尽管一路小心翼翼,却还是遭遇了埋伏。
城外树林间,四周杀声四起,一群黑影从暗处涌出,向他们猛扑过来。
慕槿瞬间花容失色,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刀剑相交的铮铮鸣响,与侍卫们和敌人的打斗声交织在一起,震得她耳膜生疼。
面对突如其来的混乱,不会武功的她完全不知所措,本能地想要逃离。
慌乱中,她被人群冲散,只得拼命往旁边的树林里钻去。
呼吸急促而紊乱,她的后背紧紧贴着一棵大树,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瞪大眼睛,透过树叶的缝隙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大气都不敢出。
心中不停祈祷,可千万不要被发现!
一名敌人无意间转头,竟瞥见了她露出的衣角。
那敌人眼神一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转身就朝着慕槿的方向大步走来。
慕槿的瞳孔瞬间放大,恐惧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双腿像被钉在了地上,竟无法挪动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步步逼近。
慕槿的嘴唇颤抖着,想要呼救却发现喉咙仿佛被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她的双手胡乱地在周围摸索,试图找到可以防身的东西,可除了干枯的树枝,什么也没有。
那男子猛然举起手中的刀,在月色下闪着寒光,大喊着,“受死吧!”
慕槿的脑子一片空白,慌乱中,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噗呲”一声,利刃穿透肉体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显得格外清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迅速扩散到她的鼻腔中。
她还没来得及和公主相认,就这样不明不白死了的话,她怎么甘心!
恍然间,耳边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光会哭,可活不了命!”
慕槿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声音怎么如此像祁淮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