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言见此情形,整个人懵了。
为什么院子里这些被雨水淋到的,都恢复了正常。
而屋檐下那些……
不等她反应过来。
身边这些被大雨洗涤而恢复正常的人,没搞清状况,都下意识地一哄而上,跑到木质吊脚楼的楼檐避雨。
口中发出江瑾言他们听不懂的当地感叹疑惑的词汇。
厉慎行瞬间停下脚步,眉心一蹙。
厉声大喊:“不要过去!”
话音刚落,一些情醒过来,只想先到屋檐下躲雨的。
就立马遭到了那十来个“药人”的攻击。
很快又变成了没有思想,如丧尸般的药人。
楼檐下,古式灯昏黄的灯光下。
人影错落。
那些面孔,却看上去十分狰狞。
漆黑的夜晚,如同张着巨口,要将寨子里的一切吞噬。
可雨水,又像老天爷看不下去,要助他们一臂之力。
这血腥的一幕,让清醒过来的人,当即望而却步。
他们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在睡梦中的他们,
被一阵阵惨叫声惊醒,然后就被行为怪异的亲朋好友咬了脖子…
变成了这种行尸走肉!
特别是其中有位长老,眼神异常惊恐:“&&(二,二十年前……)”
话没说完,就虚弱地倒在了雨中。
其他寨民纷纷去关心长老的情况。
有几个男子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长老遮雨。
黑妹也惊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夫人,他…他们好像不怕雨水!”
“不,他们怕!”江瑾言和厉慎行异口同声。
显然,两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若是这些“药人”不怕雨水的话,就不会躲在屋檐下。
而是第一时间冲出来。
但他们身上确实被雨水淋到,或者是在此之前就碰到了水。
他们怕水,但水并不能让他们恢复正常。
因为这些“药人”身上,都有致命伤。
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厉慎行突然想到。
他当时在房间用江瑾言的洗澡水泼到那些攻击
他的药人身上时。
有一个身上明明被泼到的水最多,却只是退出去,逃也似的离开了。
再结合秦雨轩“李四”“王二”三人,在洗澡池子里没有受到攻击。
他们仨就是再傻,在里面两三个小时,也多少能发现这些“人”怕水的弱点。
可却不敢轻举妄动。
说明,他们多少猜到了一点,也尝试过。
但尝试的结果,并非完全如猜想的那样。
由此可见,这些“人”怕水,但仅仅是怕而已。
水伤害不了这些“人”。
雨,越下越大。
厉慎行蹙眉,俯下身把江瑾言护在怀里,试图让她少淋一点雨。
同时鹰隼般的眸子,急切地扫了眼四周。
目光锁定在一个挂在绳上闲置的竹箩上,便抱着江瑾言快步过去,单手将竹箩罩在两人头顶上。
这竹箩水缸口那么大,不漏水,是当地人用来养育养鱼或者碗莲的。
被这么一罩,好像遮了伞一般。
倾盆大雨打在竹箩上,雨水从圆
形竹箩四周淌下。
“放我下来。”江瑾言反应过来,望了眼他手臂上的伤口。
眼里噙满心疼之色。
那伤口是之前在三亚时,他为救她,用手臂挡,被匕首扎得很深。
好不容易结了新痂,昨晚不知道发什么疯跟陆霆筠打架,伤口又裂开。
现在又光着膀子,被大雨冲刷,还单手抱她……
真是个大傻子!
她鼻尖一酸,带着似有若无的哭腔,“大傻子,你怎么那么傻。”
厉慎行放下她,揽住她的腰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小没良心的,别哭。再哭我心都碎了。”
“谁,谁哭了!你哪只眼睛看我哭了!”
“口是心非。”
他轻笑一声,又移开目光,对黑妹说:
“院子后面有把撑着的大油伞,你去那边避雨!”
“可你和夫人……”
黑妹话还未说完,就被厉慎行眼神制止了,好像明白了什么。
便赶紧去外面。
陆霆筠从地上站起来,嫣然一只大型落汤鸡。
听
到外面有大油伞,便也冲出去。
院子里的其他淋雨的寨民,好像也想到外面有油伞,紧跟着出去避雨。
一方面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停;另一方面,一旦雨停了,院子里的正常人,会成为“药人”的首要攻击目标。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开院子,嗅觉异常敏锐的“药人”,纷纷到屋内,趴到屋后窗户上。
猩红的双眼,盯着院子屋后面的大油伞下的正常人,只等雨停,伺机而动。
见屋檐下和楼梯口都没有“药人”阻拦,厉慎行对江瑾言说:“就是现在,我们上去拿药材!”
她这才明白他刚才让黑妹出去的意思,神色十分严肃:“好!”
然而,几人刚上到二楼。
因为厉慎行头上的药香被雨水彻底冲掉,而江瑾言身上的药香也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