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心里自有分寸。”林阮淡淡附和一句。
余光瞥见鼠标旁,边旭方才送过来的拍卖会册子,她招手示意lisa过去,将册子递给了她,“给你安排点事情。这里面的古董玉器,帮我分别帮我重新做份详细的介绍。”
“就比如由来,是否有什么典故之类的,越详细越好。”
lisa上前,伸手接过,大致瞄了眼上面的内容,有点意外。
“林经理,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这些东西,我光看着都觉得枯燥无聊。”
林阮但笑了下,挥挥手示意她去忙了,“先把你手头其他工作放一放,先去做这个,越快越好。”
毕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总不可能到了拍卖会的时候,拿着个文件夹走在宴会厅内,被人问及时照着念吧?
lisa拿着册子离开。
林阮心中盘算着什么,之后拿起了桌面上的手机,拨通了乔一泽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对面传来那熟悉的调侃声,“我们的林大小姐竟然主动打来电话?该不会是想我了吧?”
“想你什么?想你怎么整天花天酒地,还没染上脏病?”林阮不假思索的回怼。
哪怕隔着屏幕,都藏不
住她那满满的嫌弃,“我还应该夸你几句,你运气可真好?”
“阮阮,你怎么能用这么漠视的态度对我呢?我好伤心啊。”乔一泽故作伤心,啧啧两声,“难怪人家都说,结了婚的女人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这么看来果真没错。”
“那有没有人和你说过,结过婚的医生,下手更重?”
林阮是真的无语。
也难怪乔父终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事实证明,这儿子是真不争气,真不愿意往好的方向努力啊。
倒真打乔母的话去了,但凡他能懂点事,乔父也不至于一把年纪,还整天跑公司了。
玩笑归玩笑,电话那边的乔一泽收起了嬉皮笑脸,“好了,不逗你了。给我打电话为了什么事?”
“顾彦深弄到周末拍卖会的邀请函了。”
林阮也不喜欢兜圈子,“你对这拍卖会了解多少?把你知道的,和我说说吧。”
“果然是为了拍卖会的事,我就知道,你一开口准没好事。”
说到底,她还是为了顾彦深,说着说着铁了心,现如今却又重新陷了进去,“这拍卖会我没怎么太接触过,听我们家那个老头子说,拍卖会的发起人,是几位知名古董收藏家,目的是慈善募捐。”
“这次的拍卖会,所有展品除起拍价外的全部,将悉数用于山区贫困人家和修缮学校。”
林阮却表示怀疑,“各自拿出来自己的珍宝,花着场地费还要赔着钱?这种无利可图的事情,可不是那些身为商人的古董收藏家,能做得出来的。”
“他们当然不是无利可图,他们精着呢。”
电话那边,某高级餐厅的贵宾包厢内,乔一泽美人在怀,美酒在侧。
他轻轻摇晃红酒杯,而后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咂巴两下,“国内古董协会的副会长,于上个月中下旬,在家里突发脑出血,后因抢救不及时,在送往医院的路上直接死亡了。事发突然,古董协会那边来不及做打算,古董协会副会长的位置,就这么一直空着。”
林阮似乎猜到了些什么,“所以,他们的目的就是刷好感度,然后……”
“如你所想。”乔一泽深知她想说什么,提出了肯定。
“这事情来的突然,令所有人始料未及,对于全国各地的协会成员来说,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而这慈善活动的发起人,就是其中之一。”
林阮不由感慨,“能让其他古董收藏家们,拿出自己的珍藏,来帮着他刷好感,看样子
,他承诺了其他人不小的甜头啊。”
林阮早知道,各行各业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但又让她有点惊讶,那些视古玩珍品如命的古董收藏家,竟然在某种好处的打成之下,连他们的“命”,都能让出去。
她也曾听说过,古董协会在收藏圈的地位和话语权,却没想到那么多人前赴后继。
“什么收藏家不收藏家的,说到底,不过就是捡好听的说罢了。”乔一泽笑,淡淡的说着,纠正她的想法,“说直白点,他们就是一群古董贩子,打着热爱的名义,哄抬价格从中获利。”
“这种人,想收买还不容易?”
听他这么说,林阮不禁有些感慨。
这看似文雅的古董收藏,不曾想到最后,也都成了深不见底的寒潭,想想还真是让人有些唏嘘。
世态炎凉啊。
电话那边的人顿了顿,继续道,“你以为,这次拍卖会的邀请函,为什么都是实名制的?说到底,他们邀请去的,都是国内古董圈里有头有脸,有一定威望的。再详细一点,就是都会对他的参选,能够起到帮助的。”
“广撒网之下,肯定会有人认可这场别有目的的慈善,潜移默化中站了边。”
听着他这番话,林阮忍
不住感慨,“果然啊,每件看似简单的事情背后,都充满阴谋。”
这就是他们眼下生存的社会。
看似平静的外表之下,实际上,各行各业都暗潮汹涌。
人与人之间,就不能多些真诚,少点各种套路吗?这些一切,真的会让人感觉到强烈的不适和厌恶。
乔一泽却淡笑了下,“所以,你告诉顾彦深,他完全没必要在乎什么,适不适合在那个场合提起之类的。他尽管把其他人都视为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