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阮阮不要走……阮阮,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生病的人,睡梦中总容易做噩梦。这是常识性问题。
尤其是顾彦深这么个五年多以来,几乎从未睡过一天安稳觉的人,梦见最害怕的场景,更是正常不过了。
伴随着急促的呼吸,顾彦深眉头紧锁,呢喃的说着梦话,豆大的汗珠顺额头流下。
伏在床边浅眠的林阮,被身边的声音给惊醒了。
她清楚的听到顾彦深重重的呼吸声,能从他的梦话里,感觉到他强烈的局促不安,遂站起身来,俯着身朝他靠近过去,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都说生病的人,在后半夜和下午容易再发烧,现在看来还真是。
林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即站直身体,抬手去摸墙上的开关。
间隔时间短,顾彦深肯定是不能再打第二针退热针了,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只有物理降温了。用湿毛巾给他擦拭额头和脖子、手心脚心,以此来退热。
可她手才刚要往墙上摸过去……
黑暗之中,高烧中有些恍惚和混乱的顾彦深,突然大手一抓,拉着林阮的胳膊,直接用力的将人拉了过去,直接一个力道将人拽上了床去。
顾彦深猛然
翻身,直接将人压在了身下,声音明显沙哑,“阮阮,是你吗……”
“顾彦深你疯了你,你做什么!”林阮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得不轻,下意识想挣扎,却被他扣住了双手,十指紧握的那种。
她心跳得剧烈,整个人彻底慌了,“顾彦深你清醒一点,你先放开我!”
“我不放,放开了,你就又要离开我了。”
顾彦深神志不清,低下头去,轻吻了林阮那柔软的唇瓣一下,言语间吐出的热气,略过林阮的脸颊,“阮阮,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下一秒,他将脸颊埋进了林阮的脖颈,一下下轻吻着她。
林阮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几近彻底宕机,用自己最后一点理智挣扎着,“顾彦深,你清醒点,我不走,我在这呢。有什么话,你先起来,咱们好好说……”
“顾彦深,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能这样……”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顾彦深始终没有放开林阮半点。
他的脸颊依旧埋在林阮的脖颈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放开抓着身下人的双手后,也开始不安分在她身上游走着,恨不能将他手心的滚烫,传遍林阮全身。
“阮阮,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他再霸道的吻住怀中
人柔软的唇瓣,而后一点点的往下吻,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那淡淡的薰衣草香……
窗外的雨停了,遮住月亮的乌云渐渐散开,昏暗的天空也开始放晴了。
被雨水冲刷过后的枝叶上,还残存着晶莹的雨珠,每当有风吹过时,一滴滴的落下,清脆的声音,打破了雨后的蝉鸣声。
也或者,那昏暗却又难掩汹涌的房间之内,和放晴的夜晚一样美妙……
——
“顾总,你怎么样……”
翌日上午十点多,李医生刚用密码进入公寓,看向房门未关的卧室方向,就注意到了床边、乱七八糟的散落了一地的衣物,顿时明白了什么,也能猜到昨夜发生了什么刺激的名场面。
他不敢再往床上看,快速转过身去,对着入户门‘面壁思过’。
而卧室里,开关门的声音吵醒了顾彦深。
他看着被自己搂在怀中的人,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了昨夜的场景:原来不是他生病时候产生的幻觉。他借着神志不清之际,竟然硬生生把林阮拉到了床上,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折腾到累昏过去!
他不确定,林阮醒过来之后,会不会要杀了他……
朝着门口的方向瞄了眼,他轻轻在林阮额间吻了下,而后为她往上盖了盖被子
,适才掀开自己一侧被子,赤裸着上半身下床,一把抓起地上的睡袍,然后放轻声音离开卧室,并带上了房门。
“下次进来之前,记得敲门。”顾彦深不紧不慢的套上睡袍,走去厨房,“密码不是给你不敲门、直接进来准备的。”
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喝了口,随即放到一边,再次拿出几样食材。
过程中,看都没看门口的人一眼。
李医生从声音判断过,才终于放心的转过身。
他看向厨房那边的人,上下打量着不由得挑了下眉,“看你这样子,是已经彻底退烧了啊。真不愧是正值壮年的男人,体质就是好。又或者说……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真是没想到,林小姐于你而言,才是那个真正的、治病的良药啊。”
“……”
“这如果不是我昨晚亲眼见到,你都已经发烧烧得快丢半条命了,我可真是打死也不相信,你就在十几个小时之前,还是个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的病人呢。这才一晚上没见啊,你这就已经活蹦乱跳、面色红润了。啧啧啧……”
“不是十几个小时,是几个小时前,还神志不清。”顾彦深忍不住反驳。
他现在真的害怕。
他怕林阮醒了之后,觉得他昨晚……应该
是今天凌晨将她强行压在身下时,是故意装病耍流氓的,怕她会因为那些画面,更加恨他了。
李医生听着他的话,不免感慨,“年轻可真是好啊,都已经病成那样了,竟然还有力气,借着那种零星的空隙,去跟你那前妻做……培养和交流感情。真不愧是正值壮年的男人。佩服佩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