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夜色沉寂,弯月藏在云间,四下一片昏暗。
街上已经没有行人,只有更夫打着灯笼,敲着更锣在外行走着。
一些隐蔽的小巷里,还窝着几个醉鬼,在抱着酒瓶子说梦话。
雷厉和风行换上夜行衣,飞檐走壁的去了白日打探好的房间。
他们戳开薄薄的窗户纸,看到里面的人大多都喝的烂醉,只有少数几个还清醒着,还在划拳喝酒。
风行把准备好的迷烟吹了进去,等待片刻后,两人才掩住口鼻,悄咪咪的走了进去。
宽敞的房间里,床榻上和地上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人。
那刀疤男正躺在床上,怀里还搂着一个姑娘。
风行形如鬼魅,只瞬间他就悄无声息的移到了床前。
床里面那姑娘穿的实在是有伤风化,风行闭着眼睛拉过被子,把她捂得严严实实后,才开始在刀疤男身上找起了荷包。
他把能藏东西的地方找了个遍,翻出了不少银两。
最后才在刀疤男的裤腿角里,摸到了一个荷包。
他在夜里眼力也很好,那荷包正是他家少爷的。
收好后,他和雷厉把这些人都捆了起来,并塞上了嘴巴。
确保他们不能发出声音后,两人又搜了他们的身,把钱和武器都收缴了。
随后两人摩拳擦掌,把这些恶人挨个狠狠的揍了一顿。
直到把人打到路上的狗看了都摇头的程度,他们才停手。
两人心里一阵舒爽,时隔半日,总算是给他们少爷报了砸头之仇!
雷厉转着酸酸的手腕,变了个声问道:“这些人怎么处理?”
风行捏着嗓子回道:“明日一早,去衙门找人,把他们统统押进牢里,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来去如风,很快就赶回了客栈。
姜庭泽已经睡下了,两人就没有去打扰他。
见萧知意屋里还亮着灯,他俩就敲敲门走了进去。
“萧公子,一切顺利。”
风行说着,和雷厉把收缴来的钱都倒在了桌上,足足有三四百两碎银。
风行把荷包里的银票也拿出来数了数,发现少了两百两。
丢了这么久少了两百两还算可以,更何况他们还有搜刮来的钱,但他还是心疼的直抽抽。
平安符还好好的躺在荷包里,风行把银票和平安符换了个钱袋收好,准备明日交给姜庭泽。
收缴来的碎银,就放在了萧知意屋里,等着人齐了再商量怎么处理。
雷厉欲言又止的说道:“那书生的妹妹也是个可怜人,我们要不要趁着夜深去探探贼窝,把她给救出来?”
萧知意反对,“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据点在哪,里面又有多少人,暂时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好吧,那我先回去睡了。”雷厉打着哈欠回了屋里,倒头就睡。
见雷厉走了,风行也起身告辞,“萧公子,你早些休息吧,我也回去睡了。”
风行回到房间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索性点着油灯,把失而复得的绣金线的胖锦鲤荷包足足洗了十多遍。
被一起洗了追踪灵虫,咕噜咕噜咕噜的在盆里冒着泡泡。
最后它实在受不了,直接就飞去了连听晚房间,落在了她的床幔上抖着翅膀。
直到把荷包洗的闻起来只有肥皂香后,风行才满意的晾上。
他心想,等着明日少爷起来看到了,定会夸他能干,随后他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次日东方破晓,端午佳节到。
客栈的掌柜带着店小二喜气洋洋的忙碌着,他们在每扇门上都挂了碧绿的艾草,还在店里洒了黄酒。
他们见人就称端午安康,事事顺遂,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哄得客人们眉开眼笑,直扔赏钱。
雷厉风行早早的出了门,去衙门报案,说醉香楼有一批被制服了的歹徒,让他们去抓拿归案。
钱师爷一听不用动手就能立功,立马要带着衙役去醉香楼。
临出发前,他眼珠子一转,又转身去拉雷厉风行,一定让他们跟着一起去,说是协助办案。
醉香楼门前,一个衙役上前哐哐的敲着门,“开门开门,衙门办案。”
里面的老鸨打开门,一脸谄媚的走到钱师爷跟前,探他的口风。
她用帕子拂了拂钱师爷的胳膊,捏着自认为好听的嗓音,开口道:“官爷,不知我们犯了什么事,劳您大驾啊。”
钱师爷瞥了她一眼,板着脸不客气的说道:“我们来此抓拿要犯,不想被误伤的话,就快快离远些。”
那老鸨答应着,退去一旁,安抚着楼里吓坏了的姑娘们。
有雷厉风行带路,衙役们很快就找到了那群被捆成粽子的人。
他们昨日用的迷药药效很厉害,直到现在那屋子人还在睡呢。
衙役们端来几盆井水,毫不留情的泼到他们脸上,“起来,都起来,跟我们走。”
那群人悠悠转醒,又险些被身上的伤疼的昏过去,等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后,他们都一脸惊骇。
因为被堵了嘴,一群人都呜呜呜的乱叫着。
钱师爷看着地上好似猪头的一群人,嫌弃的很。
他大喝一声,“吵什么,不想死的话都给我闭嘴。”
屋里那受了什么牵连晕过去的姑娘,这才惊醒过来,她看到眼前的场面吓得不行,裹着被子缩去了床角。
刀疤男清醒后,一脸凶狠的看着来人,恨不得把他们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