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宁皇是刚刚遭受背叛,所以草木皆兵,开始多疑起来。
慕容晏直接如实回道:“回父皇,我与裴锦在茶馆相识,一见如故,因此做了多年的朋友,儿臣不愿看他身陷囹圄,所以才帮了此忙。”
见他如此诚实,宁皇稍稍抬手,满意的说道:“朕知道了,晏儿,你先回吧。”
“是,儿臣告退。”慕容晏恭敬的应着,退出了殿内。
他心情极好的回了茶馆,对裴锦说道:“裴兄,成了,你搜集的证据取悦了父皇,他准许你留在京城。”
裴锦拱手道:“多谢慕容兄,今日一过,就没有人整日刺杀你了。”
慕容晏浅笑着回道:“国师当真是厉害,竟一石三鸟,替我铲除了劲敌啊,裴兄,我不好直接登门去谢他,等我备好厚礼,就由你出面,帮我带给他吧。”
“好,我替你去。”裴锦一口应下。
朝中诸臣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只一夕之间,丞相府便被抄没。
其府中的女眷都入了教坊司,裴丞相的小儿子则被流放幽州。
宁皇还暗中召见了程将军,让他带兵去围剿裴丞相豢养的私兵。
宁皇特地交代他,找到那些私兵后要就地格杀,不留活口。
淑贵妃则被赐了一杯毒酒,香消玉殒。
她的娘家崔国公府也受了牵连,被抄家流放。
裴丞相在隔壁牢房看着淑贵妃的尸体,痛哭流涕。
真言术的时效已过,他却还是咒骂着宁皇不得好死,丝毫不顾及他府上的妻儿,最终落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大皇子正躺在床上做美梦呢,就得知了自己被贬为庶民,此生不得入京的消息。
他闯进皇宫,质问道:“父皇,为什么啊?儿臣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儿臣啊。”
宁皇看着他,终是不忍,毕竟这孩子虽不是他的,却是在他眼前长大的。
“你的母亲崔氏,与那裴老贼私通,生下的孩子就是你啊!不仅如此,他们二人还想谋权篡位,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对你!”
“今日起你改名裴宏,不再是我皇家之子,你可明白了?我不杀你,已是仁慈!”
“日后自己在外,不要再摆皇子的架子,好自为之吧。”
裴宏跌坐在地,神情恍惚,怪不得他母妃不让他娶裴盈盈,原来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他脑子飞速想着自救之法,最后,他决定用亲情的名义再为自己求一次。
“父皇,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我不与二弟三弟争皇位了,我只做个闲散王爷,好不好啊,父皇?”
宁皇转过身不再看他,“唉,裴宏,你不必多说了,走吧。”
“父皇!父皇!儿臣不想走啊!”裴宏哭喊着,被御林军拖了出去。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府上时,里面已经只剩了个空壳,值钱的物什都被抄没了,下人也被发卖了。
至于他的妻妾,如今都在抱头痛哭。
一个正受宠的小妾走上前,期期艾艾的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陛下他为什么要抄我们的家啊?”
慕容宏进宫一趟,变成了裴宏,他心中倍感凄凉,突然大笑起来。
“殿下?哈哈哈哈哈,我哪有什么父皇,我是乱臣贼子的孩子,从来都不是皇子,哈哈哈哈,我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啊?给我滚开!”他吼着,把那个小妾踹飞了出去。
董初蕊闻言,彻底崩溃了,她董家算是没救了,不仅如此,她日后怕是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裴宏拎起倒在一旁的椅子,朝着她们发起了疯,“你们都滚吧,滚啊,我如今两袖空空,养不起你们!你们自寻出路去吧。”
满院子的小妾面面相觑,最后结伴散了去。
她们的钱财首饰早被官兵搜去了,如今也只剩几件衣服能带走了。
董初蕊思索良久,最终站起身,走到裴宏身旁,“夫君,我们走吧,这日子还是要过的。”
裴宏见自己落魄后,只有董初蕊还愿陪在他身边,顿时心生愧意,“初蕊,是我对不起你,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妻子。”
董初蕊心中冷笑,面上不显,“夫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要振作起来,我们去幽州。”
裴宏抬头看向她,疑惑的问道:“幽州?”
“嗯,就去幽州。”
董初蕊扶着裴宏出了府,两人趁城门未关,狼狈的出了京城。
第二日,淑贵妃勾结裴丞相意图谋反,两人畏罪自杀,大皇子被贬为庶民的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户部尚书暗自庆幸,还好自家闺女还没有嫁过去,否则他就成了同党了!
周寄欢听到病人们讨论,这才明白连听晚昨日所说之话的意思。
若求医那位姑娘是程小姐的话,近两日真的会来,毕竟大皇子已经对她构不成威胁。
果然,程朝颜得知消息后,迫不及待的赶去了明月堂。
这次她主动取我有事耽搁没来,接着治会不会有影响啊。”
周寄欢认真的看了一下,回道:“姑娘的脸好了一些,坚持清淡饮食,配合着这个药膏,不会有影响的。”
程朝颜惊喜道:“大夫,你竟把药膏都给我备好了,多谢你,我叫程朝颜,日后若有人来你这明月堂闹事,你就去将军府找我,我给你撑场子。”
周寄欢眉目微动,“姑娘果真是程大将军的女儿?”
程朝颜点头,“嗯,你听说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