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渊的话音落下,路兮琳连忙勾起唇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笑得温婉而优雅,然后轻柔出声:“你好安宁小姐!”
客套而又生疏的称谓与问候,说时,她还将右手伸到安宁面前,只是安宁却是看也不看她,也没有理会她的话和她的手,只是眸光闪了闪,嘴角扯出一抹讪笑,定定的望着贺文渊问:“你的太、太太?文渊哥,我、我不明白。”
从一开始便被忽略的路兮琳,再次被忽略,心里有些微微的不快,尤其是自己停在半空的手,更是让她感到尴尬。
见安宁并不理睬自己,她只得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而这时,贺文渊的声音也再次响了起来。
“芳婷是我的妻子,我已经结婚了!”他向她解释,这一次,他的话也更加直接明了。
安宁似乎有些接受不了,原本刚才的询问就是不敢置信,所以才想要确定,但是现在,贺文渊的话却是让她再也无法怀疑。
脸上的表情迅速的从兴奋激动变成疑惑再变成惊讶最后变成忧伤。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对她本能的抵触,路兮琳见她如此,心里竟是划过一丝快意。
她不喜欢安宁,从第一眼就不喜欢她。
路兮琳不知道这是长久以前对她积压的不快,还是她给人的第一印象如此,总之路兮琳很不喜欢她。
安宁从始至终都没有和路兮琳说话,路兮琳主动和她打的那声招呼也就这样呜呼于她的无视里。
一行人到了厅外,杨岸飞帮安宁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后,贺文渊则直接安排她坐杨岸飞的车。
安宁原本并不乐意,但他也很清楚贺文渊的个性,于是别扭了两下,还是不得不从了他的安排。
回去的路上,安宁
坐在副驾座上,一言不发。
杨岸飞扫了一眼后视镜,借着窗外的路灯看到她的脸,心里有些涩涩的。
他知道她不开心,可是安慰的话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于是默了默,终究是没有开口。
“岸飞哥,文渊哥真的结婚了吗?”
沉默了片刻,安宁突然侧过脸主动出声问杨岸飞。
杨岸飞虽然很不愿意打击她,却不得不老实地点头。
安宁一听,嘴一撇,眼中竟是快速的笼上了一层水雾,尤其是想到刚才从接机厅到取车的一小段路程里,贺文渊揽着路兮琳肩膀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的画面,眼泪便“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抽泣声在车房里传开,杨岸飞见心爱的女人这么哭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会这样的……”安宁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杨岸飞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而另一辆车里,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路兮琳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蹙着眉望着窗外昏暗的夜色。
“怎么看起来不开心?”贺文渊问她。
“没有啊!”路兮琳敛了敛神,淡声回应。
“那怎么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
“这可不像平时的你!”
虽然平时她也说不上是叽叽喳喳,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沉默。
“那我平时是什么样的?”
“就快跟话包子差不多了。”贺文渊笑说。
路兮琳扭头白了他一眼,“我可是文静的人!”
“真没看出来!”
贺文渊继续打趣她,路兮琳则撇了撇嘴。
气氛又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路兮琳才又再次开口道:“你不是说安宁懂事吗?我看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怎么
好端端的突然提到她?”贺文渊对她跳跃的思维有些反应不及。
“哼!”路兮琳轻哼一声,“不过我猜她快被我们俩气死了!”
“嗯?”贺文渊皱皱眉,完全跟不上她的思维。
而路兮琳说完,又继续:“我看你这个妹妹呀,以后少不了麻烦。刚才在机场我跟她打招呼,她居然理都不理我,而且不仅如此,从她出现到我们上车,她甚至连正眼都没瞧我一眼。”
虽然路兮琳也不会自以为是到安宁应该怎么正眼待她,或者如何地把她放在眼里,但这些表情都和贺文渊所说的她是个懂事的姑娘联系不起来。
倒是小孩子气、任性这两点似乎挺符合她的。
随后,贺文渊带着一行人找了地方吃饭,当然,主要是为了安宁。
吃饭的时候,比起在机场刚见到贺文渊时的兴奋,安宁显得安静了许多。席间,一双眼睛更是时不时地扫向坐在贺文渊身边的路兮琳。
尽管已经吃过晚饭,但是已经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所以贺文渊仍不忘关问她是否需要吃一点。
路兮琳摇头,于是贺文渊自作主张给她盛了碗汤。
他的举动看在安宁眼里,自然是莫大的刺激,在飞机上她就没怎么吃东西,原本就饿,可是那饱感却因为这样的画面而顿时气了个饱。
“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啊?”闷闷的喝了口汤,安宁状似随意的问,语气却分明的带着不快。
“年初开春的时候,已经大半年了。”贺文渊笑着回答。
安宁听了,心里一股子气冲得她差点跳了起来。
何止是大半年,再过几个月就得一年了吧。
“为什么会突然结婚的?”按捺住心里的情绪,安宁继续追问,也不管还有杨岸飞
和路兮琳在场。
尤其是路兮琳,在她眼里始终如无物一般,而这样的盘问,分明是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