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挂了。”路兮琳应完,又继续说了一句,她甚至连晚安都懒得跟他说。
贺文渊听得出她语气低落,他想安慰她,但想一想,有些事情有些话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再加上时间已晚的关系,所以做了罢。只想着回家后再好好跟和她说。
于是他“嗯”了一声,又赶在路兮琳挂断电话之前,温柔的说了一句:“我在想你……”
安宁站在门后,听到贺文渊最后那句“我在想你”,心里不由一酸,而透过玻璃隔窗看到贺文渊挂断电话后,她赶紧快速的回到床上躺下。
不一会儿,贺文渊便回了病床,见安宁已然入睡,于是他走到旁边的陪护床,只脱了鞋和外衣便上了床。
而另一边,路兮琳挂了电话过后,杨岸飞随口问她:“文渊的?”
“嗯。”应着,路兮琳又道:“我吃好了!”
“那回去吧!”杨岸飞边说,边招呼老板结帐。
回去的路上,他从后视镜里扫到路兮琳忧心忡忡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对她说:“文渊很爱你!”
突然的话,让路兮琳微微一怔,她扭头望向杨岸飞,杨岸飞却只是专注的盯着前方,把车开得稳稳的。
“怎么突然说这个?”她问。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他值得你信任!”杨岸飞回答,末了又加了一句:“宁宁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路兮琳笑了笑,似问非问的说:“是吗……”说完,她又转而问他:“那在你的眼里,安宁是哪种人?”
“她虽
然有些任性娇气,但单纯善良!”
杨岸飞用了八个字来形容他心中的安宁,路兮琳听了,却是不由的勾了勾唇角。
“男人和女人看人的眼光的确有所不同!”
“有什么不同?”杨岸飞随口问。
“男人用眼睛看人,而女人则是用心!”
路兮琳颇有哲理的说着,而她坚信,安宁绝不是杨岸飞或者贺文渊所说的那样,至少单纯这一点,她不认同。
她分明清楚的记得在离开病房的时候,自己和安宁那几秒钟的对视。
杨岸飞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路兮琳便又问他:“你有多喜欢安宁?”
“怎么突然这么问?”
“只是正好聊到这个话题,就八一八!”路兮琳开玩笑的说,说完又继续:“人世间最痛苦的事之一,大概莫过于喜欢的人心有所属!”
“感情不能勉强,默默的守护对方,也是爱的方式!”
路兮琳笑笑,没再接他的话,而气氛也就这样陷入沉默,一直持续到贺家大门口。
“谢谢!”路兮琳道完谢便下了车。
那天晚上,路兮琳几乎一夜未眠。
一闭上眼睛,脑子里面就会不受控制的出现贺文渊看安宁的眼神。
她不敢再想太多,也不愿再想太多,但那些画面就这样不停的扰动着她的思绪,让她凌乱不安。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几乎一整夜没睡的她只感头晕脑胀,两只眼睛更是又疼又涩,眼皮重得跟上面压了几座大山一样。
看看外面的天色,路兮琳想给贺文渊打个电话,可是想归想,却终究是没
有付诸行动。不过她刚洗完漱出来,贺文渊却是打了电话过来。
她有些惊喜,但语气仍是波澜不惊。
“怎么这么早?”她问。
“还早吗?小懒虫!”贺文渊亲昵的回应,接着又反问她:“昨晚有没有休息好?”
路兮琳想说没有你,我怎么能休息好,但也只是想想,路上的回答却是:“有,你呢?”
“我不好!”相比之下,贺文渊比她诚实得多:“医院的床怎么能跟家里比,再说家里还有你!”
“可医院不是有安宁吗?”路兮琳不知道哪根神经短了路,她突然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而一句话,果然说得贺文渊顿时默了声。
好几秒钟后,她才听到贺文渊再次开口:“你又胡思乱想了是不是?”
“没有!”路兮琳赶紧否认。
被人说中心思,总是件很丢人的事,即便那个人是贺文渊,路兮琳也不想自己的心思暴露得那么直白。
“兮琳,希望你理解我,回头我会好好跟你解释的!”贺文渊柔声安慰她。
听罢,路兮琳一时间竟是有些恍惚,接着说:“我知道了,那没事我先挂了!”
“我跟岸飞说让他去接你了,一会儿就让他送你去上班!”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自己坐车去就好!”
“好了,听话!”
路兮琳还想再说什么,电话那边忽然传来一声“文渊哥”,接着贺文渊说了一句“那我先挂了”便结束了通话。
安宁不见的事,贺文渊并没有说得太详细,他在询问的时候,也只是以“安宁出去
玩儿而没有按时回家,所以担心”这样的理由搪塞而过,所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
只是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几人见贺文渊和安宁都没出现,谢娇容这才不由疑惑的问:“芳婷,文渊呢?”问完,又唤过一旁的莫嫂,吩咐说:“莫嫂,去唤小姐!”
这个“小姐”,自然是指安宁!
听到谢娇容的询问和吩咐,路兮琳连忙应她:“妈,文渊和安宁都不在。”
谢娇容眉头一拧,问:“怎么了?”
“昨晚安宁回来过后突然身体不舒服,文渊就带她去医院了,因为没人照顾,所以文渊留在医院那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