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绯红,又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贺渊不由眉头一皱,起身走到她面前,问她:“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喝酒了?”
路兮琳的确喝了不少,脸颊红红的,但她并没有醉。而听到贺文渊的问话,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我什么时候回来,喝没喝酒,跟你有什么关系?”
贺文渊微微一怔,对她的回答显得始料不及,只是很快,他便敛了怔色,说:“我不喜欢你喝酒!”
“你不喜欢我喝我就不能喝吗?那我不喜欢你做的事情呢,你做到了吗?”
路兮琳皱着眉头不快的反问他,声色漠然。说完后,她又不等贺文渊反应,便绕开他直接进了卫生间。
贺文渊不明所以的在原地站了几秒,便皱着头疑惑地跟了进去。
洗漱池前,路兮琳弯着腰身把脸凑到凹池上方,然后拧开水龙头便将冷水捧起来扑打到自己脸上,想要借以驱散脸上的热量。
这样反复几次后,她感觉到自己更清醒了一些,于是关了水,但双手依旧撑在洗漱池的边缘上,弯着腰身任由脸上的水滴到池子里面。
贺文渊站在她的身后,见她这样,只怕她心里难受想吐,于是连忙一手扶住她的肩膀,一手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你看你,明知道喝酒会难受还喝成这样,不是自找罪受吗!”他一边保持着手上的
动作,一边说。
路兮琳虽然人没醉,但胃里的确是难受的,只是还不至于让她呕吐。
而在听到贺文渊的话后,她不但没有在乎他的关心,反是只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说了不关你的事!”她保持着弯腰垂头的姿势,淡淡的说。
说完,她又这样站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直起身子,摆脱自己肩膀和后背上的他的手,又扫了一眼镜子里面站在自己身后的他后,才平静又淡漠的说道:“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贺文渊对她的态度不甚疑惑,但听她这么说,他还是顺了她的意,退出了卫生间。
回到房间后,他等了好半天,也不见路兮琳从里面出来。
想到她喝过酒,又没听见里面有太大的动静,贺文渊以为她又出了什么状况,于是赶紧奔进卫生间里。
不过刚进门,他便看见她站在镜子面前,正用毛巾擦着头发,身上裹着一直放在浴架上的浴袍。
只是尽管明明见她安好,他还是问她:“没事吧?”
她光是洗澡就出过两次问题,也难怪贺文渊会担心。
对于他的突然出现,路兮琳并没有表现出惊吓,对他的询问,她也同样没有理会,甚至从他进门开始,她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只是自顾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贺文渊原本对她喝酒的事以及刚才莫名对他那番态度的事心里有些情
绪,只是这些和他对她的爱比起来,却又根本算不得什么。
于是他走到她身边,伸手去接她手上的毛巾,准备帮她,但路兮琳却并不领情,死拽着毛巾不让他抽走不说,还冷着脸淡淡的说:“不用了,这种事不需要你帮我!”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话和反应,贺文渊都没有在意,也没有觉察到她的异样的话,那现在,他终于感到了一丝不对,而她的态度似乎从一开始就对他带着排斥和冷漠。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像很不开心?”
贺文渊没有多想,也没再坚持,只是收回后站在一旁疑惑而又关心的问她。
路兮琳却不说话,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动作,对他的问题不闻不答,等到擦去水渍后,她又转身取了身后储物柜里的吹风机,接了电源便“呜呜”的吹起头发来。
吹风机的声音虽然并不大,但很显然的是,这样的声音存在的时候,并不是个合适的谈话时机。
贺文渊见状,只好再次离开了卫生间回到房间里等她。
不过路兮琳忙完出来后,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便直接走向大床。
只是刚走一半,便被从沙发上站起来并一步上前的贺文渊拉住手腕。
“做什么?”路兮琳几乎是下意识的扭头问他。
“应该是我问你,你这是在做什么?”贺文渊蹙着眉,语带认真的反问。
“什么我做什么?当然是上床睡觉!”路兮琳淡淡的回答。
她漠然的语气让原本心里就有些不快的贺文渊不由地加深了眉心的褶皱。
“你到底怎么了?从回来开始你就对我这副态度,问你什么都不说,跟你说话也是爱理不理,我又惹你了?”
事实上,在路兮琳刚回来,他闻到她身上的酒气的时候,他心里就不太舒服了。
一来他不喜欢喝酒的女人,尤其是路兮琳喝酒,还喝到浑身酒气,二来他之前给她打过数次电话,她都一直没有接听,并且这么晚才回来,事先却又连个电话都没给他,光这两条,都让他忍不住来气。
如果是有原因的跟他闹脾气闹别扭,贺文渊可以无所谓,因为爱她,他也会无条件甚至无度的宠她,但是无缘无故这样受到冷落,被她忽视,他多少有些接受不了,尤其是他根本想不出来她这样对自己的原因。
更何况因为她的晚归,他本来就已经很担心了,可是她回来后还莫名其妙的对他冷脸冷眼,想想换作是谁都会不高兴。
但即便如此,贺文渊还是耐了性子,压抑了心头的情绪耐心的问她。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想看到她不高兴,也不想她不开心。
“没人说你惹我!”路兮琳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依旧是语气淡淡的回答。
而她的态度越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