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两人也有些时间没见了,毕竟大家都很忙,各有各的工作和生活,所以两人小坐时,气氛愉悦。
而且这样的相处对路兮琳来说,也让她难得好心情。
纪远是除了曹念念之外,唯一知道她事情的那个人。所以在他面前,路兮琳倒是显得颇为放松。
也许是因为彼此是朋友的关系,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需要顾虑的地方,不像她和贺文渊,要想的太多,要担心的也太多,而那些顾虑和担心都让路兮琳很累。
两人小坐的地方是露天茶座,因为阳光好,所以路兮琳在纪远的询问中挑了这里。
而这个时间,正是阳光正好的时候,没有早晨的清冷,没有午时的强烈,也没有傍晚时分的温暖渐退。
沐浴在阳光下,感受着耳边的热闹与喧哗,虽说路兮琳更喜欢安静,可是现在的她却更渴望这样的欢声笑语。
环境的确是能够影响人的重要因素。
两人时而闲聊时而默然静坐,彼此的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容。
贺文渊和杨岸飞一起到公司加了个班谈了些事情,出来后看天气不错,也相约着到外面坐坐。
在经过广场的时候,两人正说着是在露天饮店还是室内的时候,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露天饮店的方向,于是就这样,正好将路兮琳和纪远的身影收入了眼底。
“哎,想好了没有,不就是喝个茶坐坐吗,也要想这么久?到底是室外还是室……”
杨岸飞一边抱怨的说着,一边扭头看贺文渊,却发现他忽然停了脚步,视线投向某个方向。
然后他顺着贺文渊的视线过去,也看到了相同的一幕。
“那不是太太吗?”杨岸飞不由地脱口而出。
贺文渊本来心里就不快了,再听他这么一提醒,更是紧了眉头。
阳光下,路兮琳一脸明媚的笑容,阳光将她照得光彩动人,一双明眸更是像镀上了金色的光芒一般,在阳光下熠熠闪亮。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路兮琳了?贺文渊自己都不太记得了。
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似乎做什么对什么都心不在焉,双眼更是常常黯然无光,可是现在,她在纪远面前,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竟然会有这样明媚灿烂的笑脸。
远远看去,她就像是完
全地变了个人一般。
贺文渊眸光闪动间,心里一股醋意涌出,但更多的,却是淡淡的怒意。
他有多生气,又为什么生气,他自己其实也并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在自己和纪远面前,路兮琳如此反差巨大的表现,让他本能的愠怒。
尤其是纪远已经直接地向自己发起过挑战,这让他实在难以平静下来!
“文渊?”杨岸飞见他只是定定地看着路兮琳,却不理会自己,于是忍不住唤他,说时,还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
贺文渊回神过来,不等杨岸飞再说话,直接丢了一句“走吧”便转身离开了广场。
而杨岸飞原本是还想再问他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的。
见他转身离去,最后杨岸飞只好耸了耸肩,无奈的跟上。
晚上路兮琳想到贺文渊一个人在家,于是婉拒了纪远共进晚餐的邀请。
回到家里,贺文渊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对下午在广场的事,路兮琳没说,贺文渊也没有提。而回到家后的路兮琳,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与下午和纪远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吃饭时,他不动声色地抬眼
问对面的路兮琳:“下午逛得开心吗?怎么什么都没买?”
状似无意的语气,路兮琳并未听出异样。
她笑了笑,说:“就是随便逛逛,我什么都不缺,哪里有那么多要买的呀!”
贺文渊笑笑,没再说话。
日子就这样表面上看似平静,背里却是暗流涌动的过着。
路兮琳尽量地让自己保持充实和忙碌的状态来缓解自己情绪上的慌乱无措,为此,她还特地申请了晚班,于是每天晚上,她都会在福利院一直待到十点钟照顾好孩子入睡后才回家。
贺文渊劝说无效,便只能依了她的意,只是莫名的,在面对她的时候,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总觉得路兮琳似乎是在有意无意地避着自己,可是细细地观察过后,她除了看起来没有那天和纪远在一起时的欢颜之外,却也没有其它的异样之处。
对此,贺文渊不禁感到疑惑,但他仍然什么都没说。
又到周末,路兮琳按约定再去心理诊所。
只是这天,曹念念因为有事不能陪她,所以她只能一个人过去。不过刚到半路,她就接到纪远的电话。
电
话里,纪远只是随意的跟她寒喧,不过在交谈中,路兮琳无意中提到自己要去心理诊所的事,于是纪远便追问她情况,路兮琳耐不住他的追问,便干脆将实情告诉了他。
随后,纪远又问她诊所名字和地址,路兮琳没多在意,所以也就一并告诉了他。
只是她没想到的事,自己刚到诊所楼下,便看到等在了门口的纪远。
见到她,纪远先迎了上来,而路兮琳刚疑惑的唤了一声“纪远”,还没来得及多问其它,纪远就一把牵起她的手,和她一起进了诊所一楼的大门。
然而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里,贺文渊正沉着一张脸,皱着眉头将刚才的一幕全都尽收眼底。
他眯起双眸抬眼看了一眼楼二人消失的大楼外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