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妇人对视了一眼,才一脸哈笑:“琳琳啊,我是你叔啊……”
“叔?”路兮琳蹙蹙眉,疑复了一声。
“是啊是啊。”男人一边接话一边点头,“你爸爸是我大哥,我可不就是你叔么。”
并且说着,他还顿了顿,又伸手拉住他旁边的妇人又说:“还有这,这是你婶婶,你爸爸的弟媳妇儿。”
路兮琳顺着他的示意看了妇人一眼,那个被称作她婶婶的人淡淡地朝她笑了笑,也不说话。
“爸、爸爸……”路兮琳神色一怔,愣了两秒钟,才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接着又问他:“你说……你是我爸、爸爸的弟弟?”
“是啊!”男人又点了点头。
路兮琳疑惑极了,也完全不清楚眼下到底是什么状况。
她的爸爸的弟弟?可是她连自己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而面对她的疑惑,男人像是知道她心思似的,也不在意她说没说话,只是自顾地反问她:“琳琳,你一定很疑惑对不对?”
听他询问,路兮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女人,点了点头。
废话,她岂止是疑惑,简直就是非常疑惑。
于是接着,路兮琳便随即问他:“你说你是我叔叔,我爸爸的弟弟,那你叫什么名字?我……爸爸又叫什么名字?”
说到“我爸爸”的时候,路兮琳明显有些迟疑。
对她来说,“爸爸”实在是一个太过陌生的词汇。
男人看着她,一脸和蔼的说:“我叫习大军,你爸爸叫习大秦。”
“习?”路兮琳听到这个姓氏,这回算是听出了端倪,于
是问他:“你说你姓习?”
“是啊!”
“可是我不姓习,我姓路!”
路兮琳坦白告诉他,但习大军却是不以为意,只是又道:“你现在当然不姓习,可是你以前姓习呀!”
“以前?”路兮琳真的被他越说越糊涂,她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以前姓习的,而且从她记事开始,她就一直记得自己姓“路”。
“唉,这娃子,看来方兰真是啥也么告诉她!”
习大军叹了一声,又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似乎有些懊恼,然后对着一旁的自家媳妇说了一句。
妇人则蹙着眉看了他一眼,又连忙将目光收回,而从头到尾她一直没说过一个字,连跟路兮琳打招呼也只是一个微笑了事。
而路兮琳在听到他的话后,皱着眉头看着他,问:“告诉我什么?”
“当然是你的身世!”
“我的身世……”路兮琳轻轻低复。
“是啊!”习大军点头,“你不是方兰的女儿,你不知道吗?”
习大军不知道路兮琳其实早就清楚自己不是兰姨女儿的事,所以故意这么提及,却不想路兮琳点点头,回答说:“我知道啊!”
“知道?”这回换习大军疑惑了。
“是啊!”
“那……你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吗?”习大军问。
路兮琳默了默,没说话。
而事实上她当然想过,她又怎么可能没有想过?可是想有用吗?想就能知道他们是谁吗?
隔了好几秒,路兮琳才淡淡地回答:“是他们不要我的,我为什么要想他们?”
反问的语气,习大军微微一怔,
随即叹道:“哎,苦命的娃,哪里是他们不要你呀!”
路兮琳收收眉心,问:“那是为什么?”
“娃子啊,你爸在你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跟着没多久,你妈妈也随了你爸而去……”习大军说着,不过才两句话,眼角竟是微微泛湿,似是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而路兮琳一听,心里一惊,颤颤地问:“你、你说什么?你说我爸、爸爸和妈、妈妈,他、他们已经……”
“唉……”习大军沉叹一声,面露哀色,路兮琳的心也跟着往下一沉。
几秒钟后,她才又问他:“那我是怎么跟着兰姨的?”
“是你妈把你送给她的!”习大军回答,说着,他顿了顿又继续:“你妈把你送给她的时候,连我们都不知道。那会儿子你爸跟你妈带着你在城里做事,听说你爸出了事儿,我跟你婶子连夜赶到城里。处理完你爸的事情后,你妈就把你送给了方兰,我跟你婶子还是从你家的邻居那里听说你的这事儿。之后没两天,你妈也跟着你爸……”
后面的话习大军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可是路兮琳听出来了,跟着她爸的意思不就是死了么。
“那我……爸爸,他是怎么死的?”路兮琳问。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习大军微微一愣,旁边的妇人则随即开口:“他是——”只是刚说了两个字,便被习大军连忙打断,道:“他是因为车祸去世的!”
听罢,路兮琳垂下睫眸,心里有些异样的微乱,说不出来那是为什么,似是忧伤,却又不知那忧伤究竟为何而来。
是
为了父母的逝去吗?可是自己对他们明明没有半点印象,更加没有任何感情可言。那是情感的本能反应吗?即便不是自己的父母,听到生命的逝去,或许也没有人能够做到情绪无波吧?!
只是这样的情绪波动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路兮琳便抬眼望向对面的习大军。
脸上的悲色已然褪去,而短暂的交谈与沉默后,路兮琳也很快恢复了理智。
“大叔,虽然你说的有些事情的确和我的情况相稳合,可是就凭你几句话,我怎么能相信你说的是真是假呢?再说了,我既然三岁就跟了兰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