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到来,杨岸飞便按贺文渊的意思第一时间去了各大银行。
如果只是贷款,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但因为现在贺氏正处于特殊时期,所以贺文渊才会让杨岸飞亲自去谈。
但遗憾的是,一连跑了几家银行,银行方面给出的答复都不尽如人意。
他们的话说得很婉转,但杨岸飞一听就听出来了,那是在婉拒。
银行不愿贷款给此时的贺氏,虽说是预料之事,但杨岸飞还是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挫败感,当然,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贷款,贺氏即使暂时还能支撑住目前的局面,但垮塌却是早晚之事。
这让他十分懊恼,也十分地着急,可是眼下他又没有别的办法。
在外面跑了半天一直到中午他才回了公司。
一回到公司他便直接去了贺文渊的办公室,贺文渊连午饭都没去吃,就为了等他的消息。而他一个上午都没有给贺文渊打电话,只是不想让他失望,虽然自己带回来的结果本来就是一个失望的结果,但这种事晚一点知道,至少可以晚一点影响心情。
听到杨岸飞的汇报,贺文渊轻叹一声,扬起一丝苦笑。
“文渊,这事儿也不能这么早就下定论,现在贺氏正处在风口浪尖上,银行也许只是在观望,回头我再去跑跑看,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看着贺文渊愁容不展的模样,杨岸飞心里亦是忧心忡忡,连忙出声安慰他。
贺文渊还没接手贺氏,他就已经跟着贺震做事,贺文渊接管后,他又跟着贺文渊,这么多年下来,他对贺氏的感情不比贺文渊少到哪里去,所以他又怎么忍心看到贺氏就这样衰败下去呢
?
他的话说完,贺文渊只是笑笑。
没人比他更清楚贺氏的情况,也知道杨岸飞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宽他的心。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银行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做赔本的买卖。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应道:“行,回头再看看吧!”
隔天,到了跟中天预约好的时间,贺文渊想了想,还是准时赴了约。
中天的孙总孙正渠见到贺文渊的时候一副客气谦笑的模样,只是那样子看起来真是要多虚假有多虚假。
这次的见面无非是为了贺氏手头的项目而来。
“贺总,虽然外界的传言还没有得到完全的证实,但贺氏眼下的状况你应该很清楚。我今天代表中天约你出来,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跟贺氏合作。”
孙正渠的话说得很客气,可是语气却带着几分强势。
什么合作,说到底还不是想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想以最低的价格收掉贺氏手上的项目。
贺文渊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孙总不妨谈谈怎么个合作法?”贺文渊问他。
“听说贺总手上有好几个项目,现在因为资金问题停滞不前,不仅如此,贺氏的财务也出了问题,使得贺氏陷入困境。如果贺总愿意把手头的项目分出来,那贺氏所有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
大家都在商场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什么样的人没有交道过,所以孙正渠也不跟贺文渊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
只是贺文渊听罢,却是微微一笑,说:“原来孙总所谓的真心实意的合作就是想要贺氏手上
的项目?看来今天孙总又教会了我一课,让我重新认识了‘合作’这个词的含义。”
他的语气不急不徐,却分明带着浓浓的讽刺之意。
孙正渠一张老脸怔了怔。
虽说在y市中天也是响当当的企业,但跟贺氏之间却素无合作,也一直在暗中暗暗较劲,无耐贺氏总是力压中天,让中天始终只能跟在贺氏的后面,怎么都出不了头。
而因为没有合作,自然和贺文渊的接触也是很少的,偶有什么大型的会议和活动碰到一起,也只是场面上的打个招呼,加上交际这种事,有其他人负责,哪里需要贺文渊亲自出面。
今天的见面说起来还是贺文渊和孙正渠,或者说是贺氏和中天的第一次正式接触。
可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第一次,却并不是一个友好的开始,相反更是带着几分对立之势。
而被贺文渊这么一说,孙正渠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
不过毕竟是老姜一块,心里再不屑再不爽,面子上还是做得十分漂亮。
“不管贺总怎么理解‘合作’这个词,但贺总不得不承认,现在贺氏的状况想要得到缓解和解决,首先要解决资金的事。至于资金从哪里来,贺总也不会不清楚吧?现在以贺氏的情况要想向银行贷款,那可是比登天还难,再说跟贺氏合作的那些单位,如今哪个不是急着想要抽身自保,又怎么可能跟贺氏同舟共济?那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还各自飞呢,更何况是利益挂勾的事情,有哪个公司愿意陪着你们贺氏去死的?你说是不是啊贺总?”
孙正渠语速沉缓,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浅浅的笑意,看起
来一派儒雅。
而他一番话明里大义帮扶,暗里,却是将贺氏目前所处的困境一一罗列出来,以警示贺文渊,现在的贺氏就是一只纸糊老虎,只要轻轻一动,便是动一发牵全身,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中天的提议。
贺文渊不得不承认孙正渠说的话,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贺氏的确没有任何可以昂首的资本。
像孙正渠这样的提议,的确是拯救贺氏目前状况的办法之一,除却诚水的那个项目,另外的几个项目只要出手其中一个,都可以为贺氏带来极大的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