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渊抱着路兮琳来到浴室,一番清洗后才又回到房间里。
吹干头发,路兮琳躺在贺文渊怀里。
“好痒……”
路兮琳咯咯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更紧地往贺文渊的怀里躲。
嘻闹了片刻,路兮琳好不容易止住了贺文渊的动作也止住了笑,敛了笑声的她抬眼望向贺文渊,问:“对了老公,宝宝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孩子出生一个多月了,平时除了宝宝宝宝的称呼以外,这大名小名的事儿还没着落,路兮琳想想都汗颜。
“老婆有什么想法?”贺文渊问。
路兮琳摇摇头,说:“妈说要找个起名的大师给宝宝起,可是到现在一个多月了还没动静,我这不是心急嘛!”
“哎……妈就是迷信!”
“这也不能怪她!”路兮琳说,“不过我就是怕到时候那什么大师起的名字我看不上,那就纠结了!”
“那明天我跟妈说说,让她别折腾了!”贺文渊安慰。
“还是不要了,妈肯定会不高兴的!”路兮琳阻止。
“咱们孩子的名字,还要她高不高兴么!”
“那还是她的孙子呢!”
“总之老婆不喜欢的话,那咱们就自己起!不过这事儿就靠老婆了!”
“那你呢?”
“我?我只负责拍板!”
“啊……那还得向你请示啊?”路兮琳撅起小嘴问。
贺文渊顺势一口亲上她的小嘴,说:“逗你玩儿呢,老婆起的名字老公一定喜欢!”
“那我要起个阿猫
阿狗,你也喜欢?”
“如果你不介意以后大庭广众阿猫阿狗的叫咱家宝宝,老公没意见!”
“噗……”说着,路兮琳自己给逗乐了。
只是笑罢,她又肃了神色,认真道:“其实我真的已经想了几个名字!”
“是吗?那说来听听!”
“小名字就叫一一,大名呢就叫贺思麟,麒麟的麟!”为免贺文渊把那个“麟”字女性化,路兮琳还特地作了注解!
贺文渊挑挑眉,以示了然,笑问:“那都有什么含义吗?”
路兮琳看了他一眼,嘻嘻一笑,解释说:“一一当然就是唯一的意思啦,至于思麟嘛,呵呵,顾名思义,就是思念你老婆我的意思咯!”
“那为什么不叫爱麟?”
“爱麟不好听嘛,所以就退而其次,用‘思’字了。不过如果老公强烈要求叫‘爱麟’的话,我也不反对!”
贺爱麟,贺思麟……呃,贺文渊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想想还是觉得思麟更适合,于是笑道:“老婆说叫什么就叫什么,不过爱麟可以留给我们的女儿,老婆觉得怎么样?”
“女儿?”路兮琳眨了眨眼,故意问他:“你什么意思啊?”
“你说呢?”贺文渊反问。
“我怎么知道!”路兮琳继续装傻!
“真不知道?”贺文渊再问。
“不知道!”路兮琳还是装傻!
“那老公以身告诉你!”
这下路兮琳再装不下去了,嘻嘻哈哈地躲着贺文渊的手,求饶说:“不要了不
要了,我知道了啦……”
……
她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娃没生的时候,路兮琳是一家人的中心,现在娃出生了,一家人的重点和中心便全都落在了孩子身上。
对刚一个多月的小家伙,这一家老小啊真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稍微一点点不对劲就会吓得大伙这心都收紧了一半儿。
兰姨再来看路兮琳的时候,看到她为了孩子忙碌的身影,心下不禁万般感慨。
不过一个刚刚离开撒娇的年季的孩子,一转眼不仅为人妻,甚至都为人母了,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看着路兮琳手上熟练的动作,兰姨的眼眶有丝湿润,仿若看到了路兮琳小时的模样。
“兰姨,怎么了?”路兮琳忙完过来,看到兰姨失神的模样,忍不住问她。
听到声音,兰姨条件反射性地拭了一把眼角,连忙笑道:“没什么!”说着顿了一下又问:“孩子睡了?”
“嗯!”
“好孩子,你长大了!”兰姨感慨。
路兮琳笑着反握住兰姨的手,动情地说:“兰姨,谢谢你!”
一声谢谢,说得兰姨既心疼又感动又愧疚。
而兰姨这次过来,也终于带着路兮琳去了迟到了一年的地方——习大秦和邵敏的墓前!
那是市郊的一个公墓,位置有些偏,也不具太大的规模,周围青松环绕,整齐的墓碑一一列开。
贺文渊和路兮琳跟着兰姨站在墓碑前。
兰姨刚站定,便“扑嗵”一声跪到
地上,她低着头泣不成声地喃喃开口:“大秦哥,敏姐,我来看你们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琳琳……对不起……”
路兮琳望着墓碑上习大秦和邵敏的照片,因为是合葬的关系,两人的照片并列在一起。
对于自己的父母,年幼的路兮琳没有太多的印象,甚至可以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看到照片,她多少感到有些陌生,可是即便如此,在看到照片的第一眼时,她的眼泪还是毫无预兆地从眼眶里滚落了出来。
晶莹的泪水淌过她的脸颊,无声地倾诉着她心中的痛楚与哀伤。
“爸爸……妈妈……”她上前一步跪到墓碑前,一边用手轻抚着那两张陌生的脸,一边轻喃出声